聽出giotto話中的調侃之意,真宮寺少年有些尷尬地假咳一聲,平著臉一副若無其事看風景狀,引得身旁的金發少年笑意更濃。
倒是這麼一打岔,分去了多數的注意力,使暈船感減輕了很多。
海風吹來,攜著濃烈的腥味,刮在皮膚上有些泛疼。
為了避免海風吹疼眼睛,真宮寺久律側轉過頭,正對上giotto沉邃的雙瞳。
真宮寺久律與giotto對視了幾秒,一些混雜著科劄特西蒙本尊的憂慮的認知,大量湧入思緒。眼前的金發少年,明顯與“記憶中”兩人初識時那個同他一起救助貧民、隻單純地想著能幫助一些是一些的金發少年,有了很大的不同。
大概是因為成立了一個類似於私人勢力的組織。雖然金發少年仍是氣質親和溫暖,讓人不自覺想要親近、信任;性情涵養與守護的信念也不曾改變多少,但終究還是多了一分上位者的城府與忖度,眼中有時也會被淩厲占據,盡管隻是稍縱即逝。
說起giotto成立的組織,初衷本是自衛團,專為保護城鎮居民的安危,不受亂世與戰爭的禍害,這其中似乎也有科劄特本人的推動作用。隻是那組織的規模雖不大,戰鬥力卻是不可小覷,僅是短短半年的發展,便成了那塊地域及其周圍幾個城鎮無人敢惹的勢力——也因此得到巴勒莫政府的注意,向他們拋出了邀請函——而在組織內部,勢力的重心與性質也逐漸分化,竟是隱隱有了派別的雛形。
這算是……見識到混戰時期□政府與早期黑手黨勢力的勾搭了麼。
腦中有一茬沒一茬地想著,giotto那清潤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似乎有些漫不經心:“科劄特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啊。”
真宮寺久律回過神,麵無表情地與giotto那雙含著笑意的藍瞳對視,沒有錯過裏麵的審視。
或許他該慶幸自己無論內心如何糾結咆哮外表上都是一副鎮靜冷淡模樣的“好習慣”,讓他此刻看起來非常的坦然:“giotto今天也有點不一樣了……”
他停頓了一會兒,待giotto目光微動,幾分疑惑好奇的意味浮現的時候,他才麵不改色地接了下句,“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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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喜事,自然是反諷被巴勒莫政府邀請一事。
話中的揶揄意味讓giotto有些愕然,也讓他眼中的暗光沉沉浮浮,更加看不真切:“那科劄特今天可是有什麼喜事?”
顯然,giotto並不打算放過他今日的“反常”情況。
對於giotto的懷疑,真宮寺少年表示毫無壓力。一來他承接了科劄特本尊的部分記憶——雖然不多,但關鍵部分也能夠把握;二來他在附身(穿越)科劄特之前giotto一直在科劄特身邊,不存在掉包冒充的可能,至於怪力亂神?一般人不會主動往這方麵想,即便是這個信仰神祗的時代;三來giotto之前恰好與科紮克有了意見的分歧,兩人之間的關係齒輪發生微妙的偏轉,雖然沒有冷戰,但兩人也沒有了之前的親密,而他這個偽科劄特的“不對勁”,完全可以推到這個原因上。
因而,他低斂眉眼,語調黯沉:
“giotto,你或許還不太了解我……正如,我並不了解你。”
“當年那個在貧民窟暗自救濟窮人、隻單純地想著能幫多少是多少的giotto……與現在這個讓我看不透的giotto……”
聲音低緩,一字一句卻清晰不已。他抬眸,靜靜地凝視金發少年,
“giotto,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金發少年唇邊風雲不變的笑霎時僵住,藍瞳劇烈一縮,瞳中的倒影裂成擴散的碎片。
真宮寺久律維持著神態的憂慮,內心卻已笑開——
他覺得自己非常有裝模作樣的潛力。
作者有話要說: 嘮叨時間:
關於giotto此時與劇情性格出入很大的原因:每個人都有迷茫時期與改變的過程,信念也鮮少有不偏頗不動搖的時候。通過原著可以察覺,在彭格列勢力壯大的時候,性質已經漸漸偏離初衷,giotto惶然過,迷茫過,不安過,甚至有過想要毀去彭格列的衝動,最後不知是因為不舍或者無法毀去亦或是別的原因,他隻是帶著顧問權隱退,退居日本。
於是律少年正趕上giotto迷茫初期的時候穿越……迷茫期有利於發展基友,讓友情更穩固,乃們懂的。
另外比起官方的西蒙·科劄特,瓦更傾向科劄特·西蒙啦,畢竟直呼名字更顯好基友嘛=333=
5回溯19世紀西西裏[二 三]
久律將問題拋回給giotto後,兩人之間的氛圍陷入了詭譎的沉默當中。
海風無聲地盤卷在兩人身側,安靜而小心地撩著他們的衣角。
刺鼻的腥味伴著海風迎麵而來,久律微不可查地皺眉,扶著船舷邊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