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啟動後，前車燈就打開了。
藍以風開著車，眼角餘光還是忍不住的掃了他一下，發現一向隻有冷淡或者暴怒神色的臉上，這一次，卻布滿了疲憊和哀傷。
她忍不住的輕聲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霍擎蒼靠著桌椅，閉目不語。
她張了張嘴，算了，她也沒有那麼想關心他，問那麼多幹嘛。
她斂回注意力，認真的開她的車。
過了一會兒，靜謐的車廂內想起了霍擎蒼的聲音：“你好像不是很會開車。”
“很久沒開了。”藍以風承認道，她車子開得很慢，又很小心翼翼的，所以被她看出來了吧。
話說，她學會開車，還是五年前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讓她坐在他身上，手把手的教她。
開著開著，最後車子就停下來了，她被他壓在了車座裏，狂熱的情潮很快淹沒二個人。
很多女生學車都很慢，可她的協調能力還不錯，在他的指導下，很快的就學會了開車。她喜歡把車子開到山上去，躺在車裏看天上璀璨的星星，遠離城市的喧囂，聆聽各種蟲鳴。
那短暫的時間，真的很幸福。
“你有駕駛證嗎？”霍擎蒼的問話打斷了她的回憶，她搖了搖頭，也不管他是否能看到，“沒有。”
霍擎蒼不說話了。
“怎麼，你怕了？”藍以風難得的跟他開起玩笑來：“我這技術還開著這麼高檔的跑車，說不定一個油門踩不好，我們就撞到山上去了。”
“不是已經撞過一次了嗎。”
霍擎蒼意指她上次的瘋狂，藍以風輕吐一句：“扒小腸啊！”
二人這樣隨口聊著，車廂內的氣氛好了很多。可很快的，藍以風就發現一個問題。
“擎蒼……你幫我看看，外麵的那棵樹，是不是剛才見到過。”
她把車速降到更慢，霍擎蒼朝外看去，不以為意的道：“山上的樹，都長得一樣。”
“不是，這個是歪脖樹，我剛才好像已經見過它二次了。”
“這個山上的歪脖樹很多。”
藍以風覺得渾身發冷，沒有說話，開了不久，她瞟了一眼外麵，猛地把車子停了下來。
“怎麼了？”霍擎蒼飄遠的魂魄被她奇怪的動作給招了回來，他不解的看著她。
“你看，外麵那棵，絕對就是之前的那棵歪脖樹！”
藍衣服手指著不遠處的那棵大樹，一陣陣冷意從心底升起。
霍擎蒼仔細看了一下，這時也覺得這樹是有點眼熟。
“你說，我們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
“哪來的鬼打牆！”霍擎蒼是一個無神論者，就算總會夢到那個白衣女鬼，他也相信是心理作用。
“可我感覺開了半天了，我們還是沒有下山。”上山下山的路隻有一條，她當時調轉了車頭，隻要順著馬路筆直的開就行，怎麼會半天沒下山呢。
藍以風越想越覺得害怕，越加肯定自己遇到了鬼打牆。
這附近可是有墳地的。
“你開的慢。”
霍擎蒼看了一眼依然不安的藍以風，忽然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不要！”藍以風急急的拉住了他，“你幹什麼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