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的老宅據說和莫家相隔不遠,還不僅僅是他們倆家,還有月清玦和另外幾家,那一帶的別墅區,幾乎都是權勢滔天的富貴人家,隻有你想象不到的,沒有那裏不存在的。
可不知為何,初錦心裏總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回想到昨晚和莫輕衣的對話,那種不安感就更加的強烈了。
那是昨晚吃晚飯的時候,席間上了一道清蒸蘇眉,要說那溫行昀可真是會疼老婆,整個吃飯的過程就見他為莫輕衣布菜了,自己都沒怎麼吃,上了魚,還親手把刺一點點的挑幹淨,才夾到莫輕衣的碗裏,無一處不是細致周到。
初錦愣愣的看了許久,看看月清玦又看看對麵的溫行昀,扁扁嘴,隻好自己夾了一塊魚,開始仔細的挑刺,可等她把刺挑完,剛要放進嘴裏,半道卻被月清玦截了去。
盡管初錦氣得吹胡子瞪眼,可也不好發作,胡亂的吃了兩口,就借口出去透氣。
在快要返回時就見莫輕衣匆匆的裏麵出來,掏出手機來接,情緒好像很不好,隻是一味的捂著嘴流淚,一句話也不說。初錦明知道這樣偷窺人家是很不齒的行為,可又阻止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兩隻腳像是生了根一般的站在她的身後不遠處。
莫輕衣一直都沒怎麼說話,隻是到後來才對著手機低吼,“是,這就是我的選擇,跟你有關係嗎!”說完狠狠的掛了電話,然後蹲在窗邊使勁的哭。
初錦實在不忍心,才走到她的身邊,掏出手帕遞了過去,“不要哭了,你這樣一會兒進去,被你老公看到了,他會難過的。”那樣如玉般的男人,想必誰都不想看到他難過吧?
莫輕衣抬起臉,接過初錦遞來的手帕,胡亂的往臉上擦,被初錦一把按住,“你這樣是越弄越遭,看看,一張明豔動人的臉,被你擦成什麼樣兒了?”輕輕的歎了口氣,初錦把她拉到洗手間,拿出包包裏的濕巾,給她清理趕緊了臉,又給她眼部稍稍上了些妝,遮掩了下紅腫,這才滿意。
“我覺得溫行昀是個很好的男人,看得出來,他很疼你。”初錦倒不是要套她的話,隻是,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些事實。
莫輕衣隻是牽強的笑了笑,“他最會在人前演戲了,瞧,你們都被他給騙了吧?”說完,謝謝都沒有說一聲,轉身就走……
真是這樣麼?初錦整個晚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很顯然,莫輕衣和溫行昀之間有問題。但願婚禮不要受影響才好。
月清玦發現了初錦的忐忑,趁著閑暇,湊過來關心一下,“怎麼了,一直心不在焉的。人家結婚,你緊張個什麼勁兒?”表情是一貫的揶揄和似笑非笑。
要不要跟他說啊?可今天這大喜的日子,說了不等於是觸黴頭麼?初錦左右權衡,還是搖了搖頭。
月清玦當她是晚上累著,精神不濟了,所以很體貼的陪在她身側,那也不去忙了。
看得出來,所有人都很高興,不多久,帥到不像話的新郎在兄弟們的簇擁下,要到莫家去接新娘。
其實真的是挺近的,清一色賓利雅致,整整一條長龍,從溫宅一直到莫家,堵了個水泄不通。初錦百無聊懶的靠在車窗,望著外麵的風景,不一會兒,才見溫行昀和月清玦並排從莫家出來,可就是不見莫輕衣的影子。
初錦心中的警鈴大作,隻好推開車門,向他們走去。果不其然,溫行昀那偏白的膚色,此刻看上去更是沒有一絲的血色,表情凝重的讓人不敢上前,腳步匆忙,不停的撥打著電話,似乎是忍耐到了極限,狠狠的從耳邊扯下手機,冷不防的往地上摔去,霎時,清脆的破碎聲傳出,那手機便四分五裂,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月清玦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眉峰堆得跟小山似的,他隻是從容的拽住到了癲狂邊緣的溫行昀,不知在他跟前說了句什麼,這才急急的向婚車走去。
月清玦看到人群中的初錦,走過來牽起她的手,歎了口氣,“走吧,去酒店。”
“莫輕衣逃了?”初錦一再的警告自己不要參和,可還是沒能忍住。
月清玦聽出她語中的不對勁,想到昨晚她和莫輕衣離席的那段時間,猛的攫住她的手腕,厲聲問道:“你知道些什麼?昨晚,莫丫頭對你說了什麼是不是?”手上的力道之大,令初錦眉頭直皺。
“你先把我放開,抓痛我了!”初錦使勁抽著自己的手腕,朝月清玦低聲控訴。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月清玦這才回過神,隻是聲音又冷了一度,“你最好是沒有幫她隱瞞什麼,否則,真該吊起來打一頓屁股!”
嗚嗚,怎麼又怪到自己頭上來了,她也不知道事情會這樣嚴重好不好?心裏委屈,卻也不敢耽擱,一五一十,把昨晚她和莫輕衣之間的對話,說給月清玦聽。
月清玦一言不發,臉色卻越來越陰沉,初錦縮著脖子,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一聲不吭,點火,車子便箭一樣的飛了出去。
等他們趕到時,就見溫行昀對著話筒在講:“……所有的程序一個不少,請所有人務必給我見證,今日,莫輕衣就是我溫行昀的妻子了!”那般溫潤的男子,想必此刻心裏是難受到了極點,表現出來的卻也隻是略帶點疲憊的眉宇,還有語氣中的堅定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