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2 / 2)

從那次過後,月清玦回來過兩次。第一次,額角被初錦用台燈砸了個大洞;第二次,根本就沒能進得了她的房間,卻得到一份簽好了名字的離婚協議,以及那隻奢華的婚戒,就灰頭土臉的回了北京。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陸伊曼過來勸過她,這又是何必呢?過去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挽回的,他們現在能擁有的是未來,想想兩人之間的感情,想想他們還未出生的孩子。

可這時候的初錦,是無論如何都聽不進去的,值得慶幸的是,她還不至於把孩子開玩笑,一直都好好的配合著醫生,盡量保持平和的心態,不讓胎兒受她心情的影響。這,已是她能做到的最後的底線。

七七一直很自責,隻要初錦不找她,她絕對不會自己出現在她麵前,免得又想到那次的事情。

為了那次的事件,木之年也是把七七一頓臭罵,說是,虧他還那樣的信任她,將初錦交到她的手上,簡直就是送羊入虎口!她現在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了。哎。

在初錦住院的期間,外麵也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最最大的事件,莫過於青禾幫的解散了,這個案子的牽涉甚廣,以至於國內最大的毒窩被徹底連根拔除。

不過可惜的是,展澈至今仍未歸案。也許他現在正在哪個角落後悔莫及,因為他賭輸了,原本以為讓月清玦的後院起火,他才會分心,不至於那麼快的采取行動,然而,事實卻是,自己的這一舉動無疑把他給惹火,才落得如此的下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初錦也是從電視中知道的,月清堂的那些個人才不會告訴她這些,當她從新聞頻道看到一身製服的月清玦,心中除了驚豔竟沒有絲毫的震驚,也許是展澈事先跟她說過,原本,月清玦就是為了緝毒而來。

他清瘦不少,黑了,看上去有點和實際年齡不相符的滄桑,一個推到他臉部的特寫,甚至可以看到他眼角幾條細微的紋路,初錦的心沒來由的一陣抽痛。他眼神淡漠而清冷,比任何時候都要冷,坐在新聞發布會的現場,用著極為官方的語言回答著記者的提問,周邊的閃光一刻都未停歇過,可初錦卻在他那冷漠的麵皮下,看到一絲疲憊和寂寥。

不由幸災樂禍的笑了,他這種人,能把心藏得這樣深,注定隻能是孤家寡人。

電視中還在大肆宣揚著他的豐功偉績,說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破獲的最大的涉毒案件,在這新舊交替的除夕之日,公安部無疑是給全國人民交上一張滿意的答卷……

初錦無意再聽下去,正要準備關電視,卻聽聞一個記者舉著手中的麥,提了一個與案件毫無聯係的問題:“覃警官,您這樣奮不顧身的戰鬥到緝毒的第一線,家中的妻子對您是什麼看法呢?”如果不是這個案件的曝光,覃昱這個人,在全國人民心中根本就是一個零,事實上,就是在北京,他的真實身份,也沒多少人知道,他的私生活還是很有料可挖的。

嘿,有趣,不知道他會怎麼回答?覃昱可沒有妻子,和她登記的也隻是月清玦,可現在也不是了,她倒要聽聽他的答案。

這是什麼狗屁記者,有這樣問問題的麼?月清玦的臉色閃過幾不可察的不耐,抬睫望了眼那個記者,緊抿的唇扯開一條縫,幾乎是迸出幾個字:“我的妻子自然是支持我的。”

這廂的初錦按耐不住的嗤笑出聲,他還真是能瞎掰。

可那記者顯然不滿意他這個答案,繼續追問:“那可不可以問一些關於您妻子的問題呢?比如說你們是怎麼認識到相愛的?你們是不是同事……”

“關於我的私生活,我無可奉告,她沒有義務要因為我的原因而曝光到大眾的眼皮底下,我會給她最安靜的生活,謝謝配合。”說完,月清玦轉眼示意,他身邊的公安部發言人立刻會意,結束了采訪,和來時的一樣,在眾多媒體的簇擁下離去,隻留給電視機前觀眾一個削瘦卻挺拔的背影。

久久,初錦才從那畫麵中回過神來,他說的話,依然在她耳邊回響:我會給她最安靜的生活。可是她不安靜,而這一切的不安靜都是因為他的欺瞞!如今倒來冠冕堂皇的說這些話!

初錦胸口悶悶的,雙腿從床上垂下,汲起拖鞋,走至窗前,俯瞰萬家燈火,煙花璀璨。

這些日子,她的肚子急速膨脹,已經圓滾滾的像個球,整天這樣挺著,累得腰都不是自己的。可那怎麼能比得上心裏的酸楚呢?

床頭櫃上的手機,一陣接一陣的抖動,可能是朋友們發過來的賀年短信吧!懶得過去翻動,隻是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繼續欣賞窗外與她無關的熱鬧。

許是前陣子睡得太過多了,最近反倒失眠,尤其是這樣的黑夜,總也睡不著,腦筋更是清明的可怕!

往事就一幕幕的從眼前閃過,快樂的,難過的,感動的,可她不知道,在那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

“寶寶,你媽咪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是不是?”初錦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摸著肚子,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