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好好熟悉以這種姿態來運用這部劍訣的方法……畢竟離師門大比不遠了,雖然……雖然還是無法原諒邵鏡,但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因為自己而丟臉果然還是不大好。即使她在那個時候已經被別人汙蔑羞辱了邵鏡一次——師門之恥不是麼——所有人都不曾否認質疑的師門之恥的名頭。

真是可笑。

阮清皺了皺眉頭,忽然發覺自己又開始回憶那些一點也不愉快的東西,正想要將這些雜念驅除,卻恍然驚覺這種念頭竟是在腦海裏盤桓不去,隨之雜念從生。

心魔?

阮清對這種東西並不陌生。因為在前世,大概她跟著邵鏡修煉二十年有餘的時候,她也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曆,不同的是那個時候在她心裏不時升起的念頭……卻是那樣離經叛道的綺思與禁忌。如今又是心魔漸起,卻是如此的情形。

阮清低垂著眼瞼,眸中神情複雜難辨。邵鏡……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她的心魔所在。

所謂的命定,所謂的劫數……大概不外乎如此吧。

第24章 霖靈劍訣

今年秋考之前進行的師門大比與往常一樣,隻有新入門五十年以內的弟子可以參加,也同樣是從煉氣期直到金丹期都各自有著自己的區域,倒是能夠成就元嬰的幾乎沒有年輕一輩的存在,所以並不存在元嬰期的比拚。

阮清並不願意以現在的修為闖入築基期的戰場。因此她並不會在師門大比前進行突破。即使曾經有著相對的戰鬥經驗,但真氣的量卻是無法彌補的差距。

即使是煉氣期那隻不過能夠發出幾個法術的真氣量,也有著顯著的區別。除了服用丹藥修煉以外便隻能靠著長年累月的苦修。而每一種丹藥都有著其雜質和丹毒——即使邵鏡不曾吩咐,她也絕不會自毀長城。整個煉精化氣的階段都是為了鑄造基礎,而在煉氣築基之時更是尤為重要。鑄造大道之基可並不是一句空談。

霖靈域的那部心法,阮清記得很清楚。在前世她所修煉的心法也正是它。然而如今她所要做的,是將它當做一部純粹的劍訣去練。而非修煉或者是法訣。雖然在那之前,她需要先將那一柄說不定很適合自己現狀的靈劍煉化。

以真氣溫養,以精血誓劍,以心意相合……縱使不打算和正統劍修一般許下什麼劍在人在的心誓提升其靈性與潛力,但既然要用劍,便要誠於劍。起碼在陪它奮戰到最後劍斷之時以前,絕不能提什麼舍棄或是不滿。既然能夠被稱為靈級,哪怕再有缺陷,也自然是有著一股靈性的。這便是靈器與普通法器最大的區別——至於比頂級靈器更為出色的法寶,卻是隻能說人力有時窮。除去傳說中的仙器之外,也隻有以修士性命交修的本命靈器或是天地靈物罷了。

盤坐在洞府石床上,阮清低頭注視著放在雙膝上的那柄相對於她體型顯得格外修長的劍,並且緩緩逼出了一滴精血,滴在了長劍接近劍柄的那一端。

觸♪感如同冰霜般寒冷的劍體印刻著水印般的陣紋,因為阮清的精血滴在劍上而微微泛起一絲靈氣波動。在她合眸呢喃著劍誓的時候泛起淡淡的水色光澤。

“以精血宣誓,若汝尚存,唯以汝為劍。以修為宣誓,若汝尚存,決不存舍棄之意。以心魔宣誓,若汝尚存,信賴相托、永不改悔。以神魂宣誓,若汝尚存,便永為吾劍。以天道為證,若汝尚存,便全心相待。以業火為證,若汝尚存,劍鋒所向、絕無怯理……”

“若違劍誓,宣誓之物全數反噬其身。”

“於此,宣告汝名——”

靈劍低吟,伴隨著女孩最後脫口而出的二字:

“——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