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聲音都沒有,手指的輕薄滑上了顴骨又回到白清妮今天特意妝補的紅唇,在白清妮打開那隻不規矩的手之前,對方一步跨出了隔間。
短短的時間裏,白清妮身上的味道就被那特殊的香水味取代,她認得她,她是劉豪的秘書,她為什麼要幫自己。想拉攏對方的想法促使她追了出去,一推開門板,走廊上沒有人跡,剛才還用體溫惱著自己的女人早已倒在地上。
CUT!
從船上下來之後她們都恢複了現代的服裝,不用為了旗袍節食,也不用提早兩三個小時就為了燙一顆頭發對蘇沬來說是好事,從過去到現在,拍攝的環境也好多了,最讓蘇沬感激的地方就是柳風不用再抹半罐發油和她對戲,她好幾次都忍著胃裏的翻湧,說出來的話底氣不足,結果又害自己NG。
戲拍完了工作人員將倒在地上的麋忎伒扶起,她的腳還沒完全好,穿著高跟長靴幾乎沒辦法使力,一定要有人或拐杖扶著才能在那針跟上行走,麋忎伒低著頭不說話,大概是剛才倒地的時候又動到傷處,蘇沬看不到麋忎伒的表情,卻看扶著她的工作人員對自己露出一個安慰的笑。
有關於這個詭異的現象就是從那篇蘇沬被孤立的報導開始的,報導之後三天蘇沬回到了劇組,不隻她,照片上的人都一起回來報到,除了柳風跑來問那天怎麼不過去一起聊天,麋忎伒和鄒芝靈沒有其他的表示,而同組的工作人員開始對蘇沬噓寒問暖,添茶加水的事都有人代勞,便當也讓蘇沬第一個挑口味,就連王霸也沾了光,笑嗬嗬的飯點一到就先抱走兩個雞腿便當,這些待遇都在工作人員眼裏的同情曝了光,蘇沬不太擅長應付這些,索性離人群遠遠的,如此一來,孤立的傳聞隨便一添油就變得栩栩如生。
蘇沬午餐沒吃幾口就到下一場戲的房間等戲,那些等著幫她收拾便當盒的眼神太有壓力,飯菜都變得像蠟條一樣難以咽下,照著劇組的行程表找到了對應的房號,機器已經架好了,現場隻剩一兩個留守的攝影,其他人都去吃飯了。
床邊的輪椅很眼熟,不是導演用來架攝影機的那一輛,而是麋忎伒專屬的。她在床上找到了輪椅的主人,和她想的一樣,麋忎伒舍棄了午餐,選擇了午覺,就像船上那幾天,沒有戲的時候麋忎伒很少是清醒的,麋忎伒似乎有睡不完的覺,暈船什麼的都隻是附加。
麋忎伒側躺在床的一側,頭發散在潔白的枕頭上,頸脖的弧線和夾著被子的手臂,就像是雜誌裏的畫報一樣,剛才麋忎伒倒在地上的時候她是真的嚇到了,明知道是戲,明知道會看她倒在那裏蘇沬還是嚇到了,一直到她被人服起,那怪異的心情才平複一些,蘇沬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似乎從麋忎伒問為什麼要分手之後,她總是想起她,想起她當時的口氣。
“我以為你不會管我。”她半夢半醒對著床邊的蘇沬嘟囊著,手臂藏回被子裏往上提,半張臉都藏在裏頭,蘇沬看著這樣的麋忎伒,愣了。
這樣的畫麵一瞬間變的熟悉,麋忎伒說的是劇本裏的台詞,但在現實裏她也曾經這樣對蘇沬說。
也許是日子真的太久了,還是那一日的高溫模糊了她的記憶,或者兩者都是。
她和麋忎伒高一的第一天就認識了,位子剛好分在一起,麋忎伒剛好談論到蘇沬前一天才看過的電影,從那一天開始她們總是黏在一起。高二的時候,麋忎伒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和隔壁班的女學生打了起來,瘋狂的,蘇沬以為她不認識這個人,不肯解釋,也不肯道歉,蘇沬氣的幾天都不和她說話,直到麋忎伒在校運的長跑上昏倒了,在保健室麋忎伒醒來第一句就是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