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忎伒在蘇沬的耳邊輕柔地喊著,蘇沬進了家門就一直很不安,表麵上鎮定,卻將不安壓抑著,她沒辦法鑽進她的心裏去抽絲剝繭,隻能讓她發泄出來,麋忎伒的聲音讓蘇沬冷靜了下來,心裏還是苦的,卻不像剛才在岩熱爆發臨界點,情緒逐漸冷卻,往冰點靠攏,麋忎伒摟緊身邊的人,在她瑟瑟發抖的時候湊上一個吻,熱量在唇間流動,平衡了體溫。
滲在唇縫的眼淚交纏在舌尖,她們嚐到了鹹至的甘味,麋忎伒鬆開了唇又收緊了手,定定地看著蘇沬,責怪地說:“你嚇到我了。”
蘇沬看著她不說話,低頭把自己抱得更緊,麋忎伒在蘇沬的張力裏喘過氣,手在她的背後將發絲繞在手裏,下巴抵在蘇沬的頭上讓她整個人安全的在自己身前,麋忎伒撫著蘇沬的背,光滑的沒有一點瑕疵,她怎麼會擔心自己不願意碰她。
“湄兒,我想要你,我一直都想要你,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會想念,見到的時候又想抱你在懷裏,抱著的時候想吻你,感覺到你和我有一樣的感覺時當然也想要占有你,想要你成為我的女人想的都要瘋了,我想要你,但是,不是這樣自暴自棄的你。”
如果就這樣做了,那是欲望,不是愛,愛能產生欲望,但是欲望就隻是欲望。
剛才的混亂一下子平穩下來,蘇沬在小小的港灣裏聽懂了麋忎伒的意思,海上翻覆船隻的浪潮也歸於明朗,海麵是一片平靜,深處的海流卻沒有停,平靜重新拍滾浪潮,麋忎伒的香氣在腦裏漫延,甜甜的果味發酵成誘人的麝香,蘇沬咽下口水,收緊了箍禁的力道。
“我想要你,顏顏,我想要給你。”啞澀的低音,連說話的人聽了都感到情動:“我想要給你,在這裏,在我第一次愛你的地方,顏顏,你想要我嗎?”
麋忎伒被蘇沬帶到上方,蘇沬的眼神裏和剛才已經是全然不同的情愫,麋忎伒俯下`身想要吻她,蘇沬早一步扯掉了麋忎伒浴袍的繩子,身前先是一涼,下一秒,蘇沬已經纏上她的脖子由不得她拒絕,吻的主導權被麋忎伒奪走以後,敏[gǎn]點也被麋忎伒的體溫攻陷,蘇沬仰起頭不自覺哼了一聲,麋忎伒笑著單指滑過蘇沬的背脊,蘇沬想躲,弓起了腰就貼到麋忎伒身上,碰觸了,就分不開,麋忎伒由上看著蘇沬難得的嬌羞,往下一帶,蘇沬就落在床墊和麋忎伒之間,頭上的發絲被牽到一邊,額骨相抵,鼻尖相觸,吻到了,蘇沬也準備好了。
忘了是清晨前睡的,還是在清晨睡的,在月色的催化下,時間也變得迷蒙,在麋忎伒還是小女孩就睡著的床上,她等了很久的女人今晚也在這裏,激烈的愛欲之後她們都累得沉了,白皙的肌膚上還有剛才的痕跡,淡淡的粉紅透在膚色之下,漫成光圈圍繞在相擁而眠的疲累上。
在陽光出來之前應該奔著無邊無際的深眠而去,麋忎伒卻被擾醒,感覺到手臂的異樣,麋忎伒的意識往清醒的邊緣走,以為是手臂被睡得麻了,細細去感覺才發現是蘇沬在懷裏顫唞,蘇沬的眉頭揪在一起,滿頭冷汗跟著她拚命搖頭的動作在臉上流走,麋忎伒聽到蘇沬一直在說話,卻聽不清她想說什麼,聲線靠在蘇沬耳邊試圖叫醒她,蘇沬卻睜眼衝破了麋忎伒的懷抱。
“顏顏~~”淒切的嘶肺劈在空氣中,畫破黑夜白天的分際線,麋忎伒跟著蘇沬坐起,小心地搭上她的肩不嚇到她,換了位子讓蘇沬看到自己,直到蘇沬找到了焦距之後往前把人抱在懷裏。
“做噩夢了?不怕,那隻是夢。”原本就不著衣物的身體被汗染得濕淋淋,麋忎伒想拉被子把蘇沬包住,蘇沬又不讓她動彈:“蘇湄兒就是個渾蛋,你為什麼要愛她?”
她夢到麋忎伒了,夢到年輕的她們,夢到她一走了之的那一天,床單上都是血,她愛的人是那麼的無助,蘇沬想抱她卻像靈魂一樣直接穿過麋忎伒的身體,麋忎伒的眼淚一直在掉,看著角落一直在乞求,蘇沬想告訴她她在這裏,麋忎伒卻連看也不看她,蘇沬順著麋忎伒的方向看過去,另一個蘇沬就站在角落冷冰冰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