沬提著包站在那裏,渾身散發著要衝出去地氣勢,副導識相地讓開了通道,一陣風掃過走廊,她瞪著得眼睛都幹了,眨眨眼,蘇沬絕對是她看過穿著高跟鞋跑得最快的女藝人。
她跑越了一片荊棘來到這裏,為什麼隻剩下一片血沼?
雙人的床墊上有兩個人,一個全身赤’裸趴在那裏,身上滿是紅痕讓她喜歡,嗬嗬,那是她造成的。她跪在另一個人的身邊,替他穿衣服替他扣扣子,單薄的襯衫套上手臂,服貼在背肌很快的就被腥紅浸透,她皺了眉:“漢生怎麼又把衣服弄髒了?”她嗔怪的那個人沒有回她。
替那人係好了皮帶,她又將他的衣服全部脫下,看了另一人渾身粗獷覺得難受,年少結婚的第一夜似乎又浮現在腦海裏,被壓得難受,身下的痛讓她抽著氣近乎窒息,那人卻隻顧著自己舒服,他將那條皮帶套在那人的脖子上,兩手往旁邊劃開拉緊了皮帶和脖子間的縫隙,緊了又緊還是不解氣,鬆了皮帶徒手掐住他,想象那天他在自己耳邊令人惡心的喘熄聲,指甲都陷進皮肉裏,僵持了很長時間竟是自己麵紅耳赤,他沒有求饒,但是沒關係,她知道他不是不怕,是再也怕不了。
“嗬嗬,那就饒過你。”她裝作不在意的笑,轉身往梳妝台走去,地板上都是酒瓶和藥瓶的碎渣她也不閃躲,赤著腳就像是走在平地上,她迫不及待看到自己有多美。
鏡子裏除了她還有兩個男人的身影,她調整了角度讓李漢生在鏡子裏出現更多,滿意了之後拿起桌上的刀片開始化妝,刀鋒畫眉,卻沒能綻開紅花,她對著鏡子罵罵後麵那兩個人:“都是你們把刀都弄鈍了。”說完笑了笑,又去拆一片新的刀片。
“眼波流,半帶羞,花樣的妖豔柳樣的柔,眼波流,半帶羞,花樣的妖豔柳樣的柔,無限的創痛在心頭,輕輕地一笑忘我憂,紅的燈,綠的酒……綠的酒……”她一直都在唱歌,鶯鶯的聲線在腥濃的味道裏流轉,唱著,她唱著,突然想起了那個會和她一起唱這歌的人,她總是,笑的那麼甜,甜甜的笑著和著自己的歌聲,她從來隻是和著,從不親自唱一首,想到她,她的眉眼就沒有剛才那麼歡喜了,眉眼低垂,滑液也跟著她的心情跌落高處,順著臉際掛在下巴的尖角上要落不落地晃著,一刀一刀,所到之處皆是皮開肉綻,想著她,手上的動作更是毫不猶疑。
許久,她重新看向自己,卻是不滿意:“怎麼能跟你們這些臭男人一般顏色呢?”
但是,閉上眼睛就看不見了,她抿了一口紅豔往床上走去,像是斷了線的木偶費了一番力才在他們之間躺下,望著天花板,抬起了右手,往脖子上畫了一下,兩下,三下才畫破了那裏最強勁的血管,但是,她又失望了。
她以為會噴得更猛烈,卻隻如脫了力的小噴泉在那裏惺惺作態,她翻身抱住了那個總是斯文和自己說早安的人,抱得很緊很緊,反手抓住身後人的皮蓋在自己身上。
她覺得冷。
蘇沬猛然睜開眼睛,車上的暖氣吹在指縫裏帶著涼意,她焦急地看著路況,向文文催促著:“能再開快一點嗎?”
官年年最後一幕的劇本並沒有詳細的台詞和走位,最後的兩頁紙白紙黑字敘述著官年年最後一夜的場景,還有很多民間所不知道的細節,至於怎麼演,刪掉原來的劇本是寶導演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