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澱下來的味道,師父的五官很漂亮,葉瓷可以想象他在年輕的時候是多麼風華絕代——至少她覺得這個詞很適合她的師父。
師父的身上還是穿著那一件灰色長袍,她笑了,那是自己送給他百歲生日的禮物,她花了好長時間才親手做好的衣服。那個時候師兄弟都笑她,說她傻傻地自己做衣服,當自己是待嫁小新娘或者閨中小婦人為自己公公做衣服啊,她總會笑著回答說要是師父有孫子或者重孫她一定第一個撲上去,而總在那個時候,師父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狠狠敲她的腦袋,脆生生地疼,她委屈地撅著嘴抱怨師父,說他當自個兒徒弟的腦袋是木魚啊。
這時候,師父突然笑了,他並沒有因為突然見到她而感到吃驚。
葉瓷很好奇,師父從來沒有入過自己的夢中,他來是做什麼?自己也有很多問題想問他,他離開之後過得怎樣?還未等自己開口,突然師父張開了嘴巴,“瓷兒,你來啦~”
葉瓷開心地跑過去,她很想念師父,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聲響,接著一個絲滑而美妙的聲音響起,“露西~”。誰是露西?噢……我現在叫露西,她停住腳步轉過身看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她其實能知道那是誰的聲音,這個世界上隻有他能把露西這個名字叫得那麼好聽、那麼讓人沉醉……隻是自己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這個人當然是愛德華。她也隻有在這個時候——確定自己是在做夢的時候,才那麼輕易地從心底說出:愛德華來了。因為她不得不承認愛德華對自己的影響力是巨大的,每次見到他,自己心裏總會暗暗地欣喜,隻是那種喜悅被自己牢牢地封鎖在心底,在有意或無意間總會想很多不切實際的東西,幻想自己是這裏的人,也有機會去追求愛情,等到她自己發現這種現象的時候,慌亂油然而生……師父教的清心咒在那個時侯起到了絕佳的效果,讓慌亂的自己沉靜下來,但是越來越濃烈的感情讓她無所適從——她害怕。
一直以來她都已經習慣將自己的心思埋藏在最深處,她害怕有一天自己在無意間將內心深處的東西展現出來,她現在很想自己的師父能幫幫自己,幫她淡忘不該留下感情的人……愛德華並沒有走過來,他站在陽光的邊緣,與耀眼的光線隻有一線之遙,他正在做什麼?他天使般的臉龐上掛著最美麗的微笑,奶黃色的眼眸裏流動著的全是甜蜜的暖流,他的世界仿佛隻有葉瓷一個人一樣。
葉瓷疑惑了,她皺著眉看著愛德華,為什麼?為什麼連愛德華也出現在自己夢中?這是第一次。
“瓷兒……”
她聞聲回頭,看向師父,師父臉上還是充滿淡淡的笑容,就象他活著的時候一樣。
“瓷兒,開始了……”
“什麼?什麼開始了?”
葉瓷跨了幾大步走到師父麵前,師父愛憐地摸摸她的頭,一臉溫柔,接著他又開口道,“瓷兒,跟著心走。”
“……”,師父是什麼意思?她一點都不明白,她隻是望著師父,等著接下來的話。
突然師父揚起右手,掌風淩厲而過,接著手輕輕一抓,遠處的愛德華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外力猛地拖了過來。
“不!師父你要幹什麼!”,葉瓷驚恐地喊道,她知道師父的武功不知道比自己要高多少,愛德華不可能承受的了那麼強勁的內力,她慌亂地衝著愛德華叫道,“愛德華,快走!”
來不及了,愛德華被拖出來好一大截,他整個人曝露在陽光底下,就在那一刻,一切就像是慢鏡頭似的,緩緩播放:耀眼的陽光散落成千萬顆彩虹般的光珠,灑落到愛德華的皮膚上,使他看起來像是由漂亮的水晶做成的一樣,那絕美的臉就好像在微微發著光,金黃色的眼眸在這陽光裏顯得格外得流光溢彩,他看上去就像一座完美的雕像,用最好的大理石,最完美的水晶雕刻而成的。但這是什麼情況?葉瓷驚呆了,這樣的愛德華她從來沒見過,也從來沒有想過,她在有那麼一刻在懷疑這是夢嗎?為什麼讓她感覺那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