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嫁衣站在他的麵前,手裏拿著的正是剛才擎安琪手裏的花束。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細的審視著身上的裝扮,抬起頭又朝著邵塵看去,而他的目光依舊緊緊的注視著自己,含著鼓舞,帶著期盼……為什麼會這樣?
‘到我身邊來……’
‘我……邵塵,我……’她想拒絕,可是雙腿似乎著了魔似的,向前邁去。
‘交給我,好嗎……’
安凝然就這樣低著頭,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麵前,頓住腳步,輕輕的抬起頭,含淚的眼眸與他的眸光相遇。
然而,男人溫柔的笑靨在看到她的臉龐時迅速的冰封,甚至還變得有些猙獰,他用根本就不認識的口吻對她說:
“怎麼是你?你是誰?”
“我……我……”她想開口說話,想告訴他,她是安凝然,可是她的聲音呢?她為什麼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隻要一開口解釋,喉嚨裏仿佛就被硬|物堵住了一樣,怎麼也說不出完整的話語來。
“我在問你,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是誰……你不是我的新娘,你不是……你是誰……”邵塵的麵部表情急促的變化著,從開始的錯愕到驚愕,在到溫怒,憤怒,驚恐……最後變得猙獰,其他書友正在看:斧破蒼穹。
細密的汗水涔在額前,背脊陰涼陣陣。
“是我……是我……我是凝然,安凝然……啊……”
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眼前出現另一個男人的麵孔,擎耀威。
“你……你怎麼在這?”從噩夢中驚醒的她,神色帶著驚恐,聲音顫唞著問道。
“做噩夢了?”男人輕挑了劍眉,聲音很輕也很緩。
“呃……嗯。”安凝然接過他手裏的暈船藥,回答的聲音顯得有些心虛。
“是什麼原因……做夢的呢?你又夢到了誰?”他顯然不滿意她敷衍式的回答,湊進了身子。
濃密的睫毛撲閃了幾下,她囁嚅著說道:
“可……可能是認床吧。家裏的床睡習慣了,所以……”
“真的?”
“嗯,你不相信就算了。”她轉過身子,背對著他,怕被他看出一些端倪和異樣。
天色應該不早了吧,他應該出去陪陪客人了吧,那她就可以一個人待一會了。
孰料,擎耀威掀開了被單的一角,閃進了身子,從背後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裏,好像生怕力道一輕她就會逃離了似的那麼的用力。
“你,你幹什麼?擎耀威,晚宴差不多就要開始了,你不準備出去了嗎?”她有些不滿的扭動了下`身體。
“別動,”他聲音沙啞的警告了她,大手繞過她的脖頸,讓她枕在他的胳膊上,而另一支手則圈在她的腹部上,將自己的臉埋在她柔軟的胸部上,
“我在你身邊,你就不會做噩夢了。快睡,好好的睡一覺後我們一起出去。”
身子被人緊緊的扣著,叫人怎麼睡呢?安凝然十分不滿意這樣別扭的睡姿,她惱怒的掙紮了下,
“你這樣,我根本無法睡的著啊。你可不可以把手拿開,這樣我根本就睡不安穩的。”
她的話明顯起了作用,就在她暗自鬆氣的時候,那支帶著火焰的大手雖然離開了她的腰肢,卻在她的身上胡亂的遊弋著,上上,下下……最後,在雙腿間的一點上停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撥弄著。
“啊……別,別這樣。我睡,我現在就睡。”安凝然顫栗著身子,連忙這樣說著,然後趕緊的闔上眼簾。
擎耀威感覺到她僵硬的身體在緊張的顫栗著,滿意的笑了聲,又將手重新的放回到她的腰肢上,緊緊的擁著她溫軟的身子,也闔上了眼睛。
她闔著眼睛,胡思亂想的,竟真的睡了過去。這一覺,還確實很安穩,在也沒有夢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直到她醒來,都還覺得不可思議。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身邊的男人依舊保持著睡前的姿勢,禁錮著她的身子,打著輕鼾。這個擎耀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溫柔?霸道?蠻橫?神經?!喜怒無常,倒是真的事實。前一秒還對他惡言相向,可是後一秒卻又極致的溫柔體貼,實在令人想不通,他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她再次偷偷的打量起男人的睡顏,此刻的擎耀威,麵容安詳,那雙銳利如鷹的眸子被眼簾遮掩,但是整張臉看上去,卻是依然的透著倔強霸道的氣質。就是這張臉,就是這麼個男人,有時候她覺得自己跟他走的很近,可是有的時候,即使是倆個人零距離的在一起,她依然覺得他裏她是那麼的遙遠。她甚至經常會錯覺得,她從來就不曾認識他過,也不曾跟他在一起過。
突然的,枕邊的男人驀然的睜開眼睛,那雙閃爍著犀利光芒的眸子回瞪在她的臉上,
她驚愕了下,眨巴了幾下睫毛,從臉上強擠出笑容:
“你……你醒了?”
他依然是動也不動的,注視著她。他的瞳孔如深潭一樣,深不可測,帶著令人難以琢磨的深邃,直把個安凝然看得頭皮發麻,心直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