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之一啊!本來他在這帝都裡就不是占地盤最大的,一下丟了這麼多,真是傷筋動骨,難捱得很。哪怕他再偏著那孽畜,心裡也跟油煎了似的,徒弟們的一句句話,更是讓他難受極了。
深深呼吸後,姚須子到底還是冷靜下來。
好在他也年紀一大把了,養氣功夫到底還是不錯的,調整一下心情後,他沉著臉說道:「進去以後,你們都少說話,多看,聽到了嗎?」
兩個徒弟一聽師父發怒了,就不敢再繼續挑撥,齊齊閉嘴。
好嘛,就知道師父還是偏心。
不說、不說就是了……
這回又等了一小會兒,剛才放進去的紙鶴晃晃悠悠地又飛了出來,也沒落在姚須子的手裡,而是懸浮在他們的對麵,就開口說話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聲音有些悠遠飄渺的味道,明明讓他們聽得很清楚,可感覺裡就是分辨不出來這說話的人到底是個什麼年紀,是男是女。
姚須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分辨不出來的意思,那就是起碼對方的實力不會比他低!
當然了,姚須子一早就想過了,他那個孽畜兒子再沒用,那也是第一階段真正入了道的天師,能把他抓住還這麼占地盤,起碼也要跟姚須子同在第二階段的。隻是姚須子想,自己屬於名門,根基很穩固,想要在這方麵壓下對方一頭——沒錯,哪怕是同一個階段,法力也不同,不然那「大師兄」和「三師弟」都在第一階段,又怎麼會鄙視「老二」的本事差呢?但現在看來,姚須子的主意是打不了了,對方不僅境界跟他一樣,真正的實力也不會比他差,那麼如果真的談崩了,事情可就麻煩了……
沒辦法,姚須子調整了自己的心態。
一定要小心,一定要謹慎,他有家業在那裡,絕對不能為了一個孽子,跟人結下生死的仇敵!
這麼想著,姚須子又囑咐了兩個徒弟幾句。
兩個徒弟見自家師父這麼如臨大敵,也把心態擺正……反正,等下不管師父怎麼做,他們跟著做就是了。
很快,別墅區裡麵就走出了一個女人,她身穿一襲淡青色的襦裙,烏發披垂,有古典嫻雅之美。她緩緩走到了門房處,拿出一張卡,跟裡麵的人對話,而那個人接了電話後,才對女人點了點頭,並把那沉重的柵欄打開。
之後,嫻雅女人走出來,朝姚須子三人襝衽一禮:「三位道長,先生已經在房中等待,請隨我來。」
在見到這個女人的剎那,姚須子就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他下意識的取出一物,在手掌中噴了噴,旋即施展法術,作用在雙眼上,猛然朝那女人一看——
鬼氣,微不可查的鬼氣,還有那非常少的一絲跟肉身結合的破綻,讓他能夠分辨出來,別看她在陽光下有影子,但其實是一隻女鬼!
而且,恐怕是一隻道行很高的女鬼。
如果不是姚須子有多年的經驗,非常老道,這一點鬼氣和一絲破綻,他也是根本察覺不出來的!
見到姚須子這樣的反應,青衣女人掩唇一笑:「道長莫慌,小女子歸順先生已久,萬不敢在外作祟的。」
姚須子也發現自己的反應有點大,他尷尬地收回了動作,朝她頷首:「煩請帶路。」
青衣女人就轉身而行,她的體態婀娜,卻並不是那種搖曳生姿的步伐,而是一種很端莊的感覺,後麵那兩個幾十年的童子雞道士見了,都不免心曠神怡,隻覺得簡直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