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救治木西的便是徐太醫。
自木西進了茅舍,楊璟就一直坐在角落,不發聲,等著徐太醫。徐太醫把脈後,卻看著楊璟搖了搖頭,楊璟的心緊繃了。一次的錯過,成了終身的悔恨。再多的彌補都於事無補。兩行淚水,無聲無息的烙在了楊璟的心裏。
“今年飄雪的日子。好好陪著他吧。好好地一雙眼睛,哎。。。好好地一個人,你呀。。。”說完,徐太醫踱步出了院子,楊璟看著屋裏躺著的木西。熟睡的木西靜靜的躺在床上,隻是楊璟不知這個人已經躺在自己的心裏十二年了。想要握上他的雙手,看清他的眼裏,卻成了此生的奢望。一層一層的白紗,若同山河,隔在他和木西之間。涉水翻山,總趕不過時間的踏足。
楊璟每天都在角落,在漆黑裏,看著木西望著窗外。每一次的呼吸都似一把利刃割在自己的身上。木西有多疼,木西有多累,木西有多傷。楊璟一一記在自己的身上。每每看著木西宛然一笑,都是對自己最大的懲罰。
“璟。”一聲柔軟的呼喚,楊璟恍如隔世。相觸了這麼多年,木西怎會不知曉自己的存在。楊璟立在木西的身邊,清淚爬滿了臉頰。楊璟已經沒有了擁有木西的資格,卻還貪念木西的溫度,抱住了木西。木西環著楊璟,滿是欣慰,“我賞夠了雪。沒傷著自己。”一字一句,深深紮透楊璟最柔軟的角落。木西總是這般乖巧,從不怨言,從不反抗。隻為著楊璟而活。如今離世,也不帶走一絲仇怨。楊璟擁緊木西,木西卻垂下了雙手。木西走了。一聲嚎啕,帶走了楊璟今生所有的期冀。
楊璟在李子的教授下,砍了樹,削了皮,上了漆。抱著木西躺在了裏麵。再削了塊木板,正中央刻上“木西”,左下角刻下“夫楊璟”。直直的立在木西的墳前。
此時,楊瓊二十八歲,楊璟二十六歲,木西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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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好計謀。”楊瓊在桌案上翻閱著楊璟城上的抗敵之策,嘴角微笑不減。楊璟拱手立在階下,“謝陛下誇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七弟,入冬了。”楊瓊繼續翻閱著其他奏章,平和的語氣一如既往。楊璟跪地“望陛下成全。”說完叩首。“記得早日回京。朕乏了,下去吧。”楊璟叩謝退出養心殿。楊瓊看著楊璟退出,太陽光照在他的青絲白銀上,熠熠生輝。
如今,楊瓊不可能如往昔般信任楊璟,楊璟也不可能如往昔般忠心楊瓊。他們之間永生橫著兩個名字,一個叫蘇素,一個叫木西。
此時,楊瓊二十九歲,楊璟二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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