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兒叫了好一會兒,才有個小沙彌匆匆忙忙來開門。
“小師傅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
小沙彌驚了一跳,然後才看到瑞兒身後渾身是血的衛子無和梨清,方知事情嚴重,忙對瑞兒道:“施主莫急,貧僧這就去叫方丈過來。”
沉睡中的棲霞寺很快從睡夢中醒來,燈火逐漸盡數燃起,方丈大師及一眾僧人在小沙彌的領路下很快來到山門外,見著了連夜上山求救的四人。
此時衛子無早把梨清從背上放下來,繼而打橫抱在懷裏,倆人俱是白衣染血,看在眾人眼中宛若一幅淒豔決絕的畫。
梨清長年在寒山大師處求藥就醫,方丈對於梨清的病症略有耳聞,此時見梨清吐血不止便知必已回天乏術。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請回吧,天命乃定,老衲也無能為力。”
“不可能的!大師,請您讓我們見見寒山大師,他一定能救梨清!”
“師叔年事已高,早閉關不見外客多年,況且梨清施主心脈已斷,即使是師叔也無力回天,請施主下山去吧!”
“方丈大師並非寒山大師,怎知寒山大師有無辦法相救?請方丈大師讓我等去向寒山大師當麵求證!”
“施主……”
“大師!”衛子無截斷方丈的話語,然後雙膝彎曲,就那樣抱著梨清跪了下去。
這位即使在當今天子麵前也無需下跪的絕世男子,就這樣折損所有尊嚴驕傲跪在了漆黑的夜幕下。
“王爺!”
“王爺!”
瑞兒和炎朗跟著跪在衛子無身邊,瑞兒早已泣不成聲。
“出家人慈悲為懷,請方丈大師允許我等與寒山大師一見。此次若能救回梨清,我衛子無發誓從此吃齋念佛,永信佛法!”
“我不信緣,不信佛,隻信自己!”
方丈還記得不久前這人說這句話時的神情,何等的驕傲狷狂、鋒芒畢露,與如今尊榮全拋,低矮到塵埃的模樣相比真是判若兩人。
哎,情之一字,世間能有幾人勘破?
“主持,寒山師父請這幾位施主到禪室去。”才從寺裏跑出來的小沙彌,正是日夜跟隨寒山大師的無念。
方丈先是一愣,隨即隻能歎氣道:“罷了,罷了,幾位隨老衲來吧!”
“多謝方丈大師!”
禪室內。
“各位施主請回避,貧僧要為梨清公子看診。”
衛子無把梨清放在床上,然後握住梨清的手呆呆的坐在床邊,絲毫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主子,我們先離開一會兒,寒山大師要為梨清公子治病了。”
衛子無此時整顆心都撲在梨清身上,根本不知道炎朗對自己說的什麼。
“治病,對對,請寒山大師快救救梨清吧!”
“主子,您在這兒會打擾到寒山大師。您把梨清公子放開,我們先出去好不好?”
“不行!本王不能放開他!本王絕不離開梨清!”
“阿彌陀佛,施主得罪了!”寒山大師撚起一支針灸用的銀針,刺進衛子無頸窩。
“無念,將這安神醒腦的藥拿去熬了,給這位施主喝。”
“是,寒山師父。”
“多謝寒山大師!”炎朗這才扶起暈倒的衛子無離開。
這時禪室裏隻剩下寒山大師和方丈。
“師叔,梨清施主命數已盡,您要如何救他!”
“貧僧自有方法,你先出去吧。”
“師叔!你若救了他,那你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