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一出來,身著燕尾服的男人上前一步,望了長空一眼,然後恭敬地說道:“三爺,這位先生不聽勸阻,在會所動手打人。”
稱為三爺的這個男人是帝天會所的安保負責人。十年前,胡麻子的手下第一悍將——驚天,就是被他一招廢掉四肢,從此成為殘廢。
“三爺,三爺,就是他,就是他動手打人。草,敢在帝天會所打人,壞了會所規矩,三爺,趕緊廢了他。”六子一骨碌爬了起來,一手捂住腫得像饅頭的臉頰,一手指著長空恨恨說道。
啪!
又一記響亮的耳光。這一巴掌更狠,小六像個陀螺一般,轉了幾個圈方才停住。撲哧一聲,從嘴裏吐出一顆又黃又黑的座牙。
小六愣了,傻了,連嚎叫都忘記了。
“呸,小兔崽子,你敢指揮三爺我做事。”三爺啐了一口,連看都不看六子一眼。
別看陳強平日人模狗樣,牛不拉嘰的,真正遇到這種場麵他比誰都慫。眼見六子接連被人扇了二個脆生生的耳光,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醒悟過來的六子向他投來求援哀求的目光,他趕緊將身體轉向另一邊,一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陳登高本以為會所來了人會對己方有利,沒曾想人家二話沒說先抽了六子一個大嘴巴子。他是練家子,雖然三爺看似隨便一揮,但是他卻驚駭地發現,如果這一巴掌抽向自己,結果都是一樣,根本沒有躲開的可能。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我們惹到的都是牛人高手呀。早知如此,老子就該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跟自己女人好好滾滾床單,練練十八式了。”陳登高的腸子都悔青了。
“小兔崽子,是你在帝天會所動手打人的?”三爺斜著眼睛望著長空。
長空冷笑一聲,不亢不卑地回道:“我叫司馬長空,不是什麼小兔崽子。你嘴巴最好放幹淨些。”
“喲,年輕人,有骨氣,夠硬氣。不過,帝天會所的規矩不能壞,你打了人,今天必須要有一個交待。你說,是廢你一隻手還是一條腿。”三爺不怒反喜。
“哼,好一個霸道的規矩,也不問問我是為何動手打人?”長空哼了一聲,道:“想廢掉我的手腳,也不看看你是否有這個能耐。”
本以為三爺一出場,局勢必將成為一麵倒。有些人甚至隱隱為這個冷靜沉著的年輕人捏了一把冷汗。不曾想,對方似乎根本就不懼怕。
難怪敢在帝天會所動手,原來是有底氣的。不過,好像這個年輕人並沒有隨身護衛和保鏢,一個人,能撼得動出手無情狠辣的三爺嗎?
“嘿,你與對方的恩怨我不想管,但是,你壞了會所規矩,必須受到懲處。”
三爺獰笑著狠狠扭了扭脖子,發出令人驚悚的喀嚓骨頭脆響。雙手一揚,正欲飛身撲上。長空淡然一笑,單掌舉至胸前準備迎敵。
“牛三,牛三,別,別,先別動手。”一道沙啞的聲音從門口遠遠傳來。
正待動手的三爺聽到聲音後,雙手一抖卸去了全身勁力,鼓著一雙牛眼吼道:“顧老哥,你就不能不叫我牛三,老兔崽子,難聽死了。”
長空扭頭望去,隻見門崗的那個老頭急急忙忙跑到三爺跟前附耳說了幾句,隨即三爺眯著眼睛打量著長空,隻是眼神裏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凶狠。
“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得自家人了,這位小兄弟,你有什麼恩怨仇恨,盡管自便。”三爺拱手抱拳笑道:“嘿嘿,牛三先走了。”
那個穿燕尾服的中年男人聽到這句話,手一抖差點連盤子上的黑咖啡都灑了。
陳強,陳登高二人的臉色瞬間慘白,後背汗出如漿。六子一個哆嗦差點栽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直了,腿腳卻如同篩糠一般抖個不停。
圍觀的眾人都是手眼通天的風雲人物。但是對於帝天會所的顧先生,絕大部分的人卻連麵都沒有見過。在帝天會所顧先生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至於被顧先生稱為貴賓的人自然也是屈指可數,廖廖無幾。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就是其中一位,眾人在震驚之餘更是好奇陳家少爺怎麼就惹到這種人物?人常說:人比人,氣死人。陳強雖是四大家族之一陳家的少爺,但是想讓顧先生稱其為貴賓那還是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