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慕容楓與地藏兩人經過一個月,不食不眠,不舍晝夜的努力,終將幽冥海中數千億惡靈渡化。眼看這追求已久的幻魂之草就要到手,慕容楓興奮不已。聽完地藏菩薩的一番囑咐後,便匆匆騰起青雲,婉轉幾座山丘,徘徊幾處溝壑,跨過數條虹橋,才見到在這看似不大的斷崖裏,竟潛藏著一個多姿的世界。
慕容楓踏雲而飛,見山勢甚奇,形如鳥翼,孤峰筆削,怪石嵯峨,不覺心馳神往,於是快步掠過百裏長空。行至半山腰處,又見四周彩徹區明,無數浮橋縱橫交錯,欲連不連,欲斷不斷,有的懸於雲端天宇,有的蒞臨幽泉深澗,深感自然之妙。再下百裏,天色漸暗,四裏靜謐,越覺深邃詭秘,時有飛瀑流虹,蕩漾耳邊,嘈嘈切切,淅淅瀝瀝。憑臨山腳,極目四裏,忽見一碧波寒潭,雖無光照,卻隱隱閃著綠濤,寒光森森,令人膽寒。
慕容楓緩緩停下腳步,對身邊地藏說道:“沒想到這幽冥海中,竟別有洞天,自然之妙,是為之玄。”
菩薩抖了抖身子,從雲頭躍下,嘿嘿笑道:“天尊可知,這洞天奇景,可都是你的功勞呢。”
“我的功勞?”慕容楓一臉不解。
菩薩道:“此地原是‘五尊敕靈陣’中央土陣之陣眼,所以山壑幽奇,怪石嶙峋,乃是因為天道戊土庇護。但自陣下之人吸取煞氣,功力大成以來,便通過煞氣侵蝕此地,正如天尊所見,山腰上的那些殘橋,原本乃是玉石漢橋,可經過千年侵蝕,早已不堪入目。若不是天尊奏樂撫琴,引動天地靈氣淨化此地,此刻哪裏還能見到如此勝景?”
慕容楓嗬嗬一笑,沒想到此情此景,竟是自己不經意間的傑作,心中頗為自豪,於是道:“菩薩,九轉幻魂草在何處?”
菩薩抬起手臂,對著眼前碧波一指,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慕容楓心神領會,躍出一步,縱身盤桓於碧波上空,聖君神念射出,直穿寒潭之中,可哪知神念剛觸及寒潭之水,便覺刺骨寒涼,潛意識中將神念收了回來,落至菩薩身邊道:“菩薩不厚道,這寒潭之水受不得神念穿透,卻也不早與本君說一聲。”
菩薩哈哈笑道:“天尊過急,貧僧哪有時間訴說?此水非凡間之水,凡間之水,主分壬水、葵水,壬水指江河百川,葵水則指雨露霜雪,壬水、葵水源頭,乃是弱水,弱水為純陰之水,其性弱勢靜,遇龍即化,遇火即融,可謂之真。此水還在弱水之上,乃是世間罕有的寒漿之水,天尊神念進之不去,倒也理所當然。”
慕容楓茫然道:“寒漿之水?古有絕世美酒,名為玉露寒漿,相傳此酒的釀造工藝及其複雜,不僅對其釀酒原料的篩選極其苛刻,而且其摻雜的酒水,必須是寒漿之水,難不成這就是那釀造玉露寒漿的寒漿之水?若是這樣,我可要弄點回去,日後釀酒用了。”
地藏菩薩轟然一笑:“天尊又說笑了,此水確實就是古人所言,那釀造聖酒的寒漿之水,但是此水卻絕不能用於釀酒之用!”
“哦?此話怎講?”慕容楓問道。
菩薩道:“寒漿之水,並原型並不是水,而是一種罕有玉石的玉髓。這種玉石叫做冰魄寒晶玉,乃是一種極其昂貴的玉石。一塊圓桌大小的玉石中,才可能有一指甲蓋的玉髓汁液,而就是這一指甲蓋的玉髓,所蘊含的造化之力,就抵得上一顆聖品紫晶。敢問天下有誰敢暴殄天物,用著世間罕有之物來釀什麼玉露寒漿?再者,玉髓中本就含有劇毒,若是隨意飲取,難免會搭上自己的小命!”
慕容楓聽聞直直點頭,嘿嘿一笑,道:“菩薩說的甚是有理,方才在下不經意間神魂觸及這寒漿之水,都感覺刺骨難耐,看來此水還真不能用於釀酒。”頓了頓,又道:“菩薩,既然這寒漿之水異常珍貴,此處又為何有如此之多?”
菩薩苦笑道:“這個問題,可是昊天大帝的秘密。此事原委甚長,貧僧就長話短說,當時昊天大帝主這‘五尊敕靈’土之陣眼,而每個陣眼中,必須有一五行相克之物,才能達到平衡,以穩固陣眼。可是土之克,乃是水。哪知湊巧,當時王母在天界瑤池之底,發現了一塊百尺玉石,撈上來一看竟是極品冰魄寒晶玉,於是便將那玉石中的寒漿之水全部用在此處了。”
“原來如此,這昊天聖君可真是大手筆。”慕容楓感歎了一會,又問道道:“菩薩,那其餘四個陣眼中又是哪四件相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