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下人來報:“老爺,歐大先生已在前廳恭候了。”
蕭夫人歎道:“自那個歐大先生一來,你就天天喝酒,這次少喝點吧。”
蕭傲天笑道:“怎可少喝?歐大先生是現任武林盟盟主楚劍子前輩的第一客卿,對於我參選武林盟盟主作用非同小可,怎能不盡力的招待……夫人你且對月兒講換親的事,為夫去也。”
蕭寒月舍了蕭雲,來到父母所住主堂。
蕭夫人想到要講的事,多了一層溫和,微笑道:“月兒,來。”
娘倆把手親熱坐下,蕭夫人忖度了一番言辭,迂回道:“月兒也十四歲了,是個大人了,可有中意的對象嗎?”
蕭寒月不妨娘親如此赤裸發問,臉一紅,莫名其妙想到雲弟的臉,一慌,垂頭道:“沒有。”
蕭夫人歎一聲,道:“今日娘親並非與你閑話,實為正事,你爹爹要為你結親,夫家是南宮世家長子南宮翔,不管你爹如何打算,娘都不會委屈了你,隻要你不願意,娘親就堅決不會允他。”
結親?蕭寒月乍然麵色慘白,久未答話。
蕭夫人看不出女兒心思,安慰道:“吾兒莫要擔心,即便你沒有中意的人,蕭家堡也不會輕易答應與南宮家結親的,如何選擇,全依你的意。”
良久,蕭寒月忽然抬頭,堅定地道:“娘,孩兒答應。”
蕭寒月不得不答應,因為她發現自己心中多出一個不該存進去的影子。
小翠看著麵前的一堆仆廝衣服,愁眉苦臉,她無論如何沒想到,自己一個主母的貼身婢子,會被一個錯誤責罰到這裏,她平日也沒幹過重活,這麼些髒衣服,不知何時才能洗完。
剛洗完幾件,大牛偷偷冒了出來。
“小翠姑娘,我幫你洗。”
小翠不願理他,冷冷地道:“免了。”
大牛不管她態度,道:“客氣什麼。”
說罷提起空桶去打了水,自顧抓起一件衣服放入盆內搓洗,背對小翠,自始至終也沒多言什麼。
沉默中,不覺衣服讓大牛洗去了一大半,小翠看著這家丁背影,心道:“我原先是不是誤會這人了,可能人家平日搭訕隻是為了和上麵打好關係,沒有別的意圖,倒是自己,一次沒給過好臉色。”
她不覺脫口而出:“大牛哥,謝謝你。”
大牛憨厚地笑笑:“這有什麼,咱們做下人的,就該互相體恤。”
倒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
幹完活天已黑了,小翠躺在床上,很快就昏昏欲睡,忽覺床邊多了一人,驚醒道:“誰!”
來人訥訥道:“是我,大牛。”
房內昏暗,大牛的身形矗立成一道巨大的黑影,小翠心中恐懼,白日的好感早不見了,急斥道:“你出去!”
大牛不曾稍動,嘿笑道:“小翠姑娘,你知道我對你仰慕已久的,這夜裏寂寞,不如——”
他剛向床邊行進一步,一個枕頭就丟了過來,小翠懼叫道:“滾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大牛忽然發了狂,一把撲到床上,按住了小翠的嘴,罵道:“臭婊,子,給你溫柔的你不賞臉,休怪老子幹脆了,嘿,白忍這麼多天!”
小翠牙一咬,大牛慘叫一聲,手掌流血,他野性上來,一巴掌把小翠拍蒙在床,哧的一聲撕開了小翠的衣服,罵罵咧咧:“媽的,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呢,再高傲,也不過是主子養的一條狗,想罰就罰!”
是啊,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低賤的奴婢,小翠呆呆地聽著這句話,忘了反抗。
事了,大牛冷哼道:“婊,子,明晚再來找你,有能耐就讓你的主子給你報仇吧!”
小翠衣衫不整,在床上縮成一團,突然嗚嗚哭了起來……
而這些,隻是蕭家堡變故的前奏。
這一日,蕭傲天辰時出門,早早就回來了,蕭夫人見丈夫龍行虎步,麵帶笑容,奇道:“你不是出去招待歐大先生了麼,怎麼如此早就回來了?”
這刻一老者從蕭傲天背後轉出,笑道:“蕭夫人有簪了,先前至蕭門而未入,一直宿在外麵,說來也是歐某失禮了。”
蕭夫人一看,這歐大先生清矍淡然,頗有長者風範,忙施禮道:“妾身花眉兒,見過歐大先生……妾身夫君有誌於武林盟下屆盟主,歐大先生身居要害,避嫌是應有之意,倒是妾身雖為女流,往昔也是江湖草莽客,未出府拜見,是後輩者的怠慢。”
歐大先生哈哈大笑:“素聞‘雲月仙子’通曉江湖大義,果然不錯。”
“歐大先生過獎,‘雲月仙子’乃往日江湖朋友義贈的稱呼,眉兒現今隻是蕭夫人,客號不敢再提。”
蕭氏夫婦請歐大先生入了主堂,奉茶寒暄不提。
蕭傲天向夫人解釋道:“明日南宮霸不是要來了麼,我跟他是情敵,怕說不合,歐大先生德高望重,所以我特意請來主持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