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場,有人陰陽怪氣道:“原來彩鳳山莊缺一個男人了。”彩鳳宮主羞怒,道:“我申彩鳳說到做到!”她後麵的白多女兵齊道:“謹遵宮主號令!”張果老道:“蕭雲,不如你去仙人醉苑吧,我那千日醉作坊裏正缺一個幫手,另外呢,如若日後誰敢上門鬧事,那是絕不會成功的。”仙人醉苑江湖中的威望不低,多少讓人忌憚。
宋良士低聲道:“張神仙,宮主,咱們何必替他開脫呢?”張果老笑道:“小宋,你那荷花澱的兄弟們想不想要酒喝了?”宋良士幹笑:“宋某聽您的。”
蕭雲緩緩道:“申宮主,對不住了,如果說蕭雲曾在哪些日子裏令你困惑,那,也隻是一種表麵,真正的蕭雲,是一個魔頭,不值得你信任什麼!”
他轉過頭去,不再看過去一眼。其實,他心裏還有一句話:“那些日子,也是我最不需要心防的時刻,即便癡傻,也無比快樂。”
彩鳳宮主麵色慘白,心裏的美好如遭鍾撞,瞬間消散。
麵對定閑,蕭雲道:“師太,動手吧!”定閑抽出劍,令道:“諸位同道,自這蕭雲蕭魔頭現身江湖,他那把妖器噬魂,不知奪去了多少人的性命,他帶領下的月魔教,更在白山黑水之中殘害正派無數,若容此梟存活下去,月魔教不知還要興風作浪多久,江湖也不知會增添多少屍骨,今日我正道,便齊心協力!共誅此賊!”
“齊心協力!共誅此賊!”成百上千的口號齊響,可以想見,當年天一所麵對的,也是這般場景。
定閑喊一聲殺,率先執劍衝出,無數人尾隨,天心那邊也同時出動,三大世家仇恨滔天,當然不落人後,隻有彩鳳宮主一方沒多大動靜,不過,這數百上千人殺伐歸一的場麵還是引發人熱血沸騰,許多人相繼從彩鳳宮主兩側奔出。宋良士之所以離開千蘆湖,獨身闖江湖,就是為荷花澱博名,若幹站原地,隻能表示懦弱,但妄自出去,又於良友麵子上不好看,他忽歎道:“申宮主,宋某勸你還是暫回彩鳳山莊的好,畢竟這蕭雲名聲極壞,若咱們來而不作為,傳揚出去,於彩鳳宮——”意識很明顯,寡婦門前是非多,何況招惹的是大是大非。
張果老也道:“乖女兒,小宋說得對,你看這成百上千圍攻一人,再看下去說不定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倒不如回去,為父那幾壇千日醉也快出槽了,你帶回莊去,醉個千百八日的,萬般都煙雲過了。”彩鳳宮主一咬牙,道:“走!”
張果老拍拍宋良士肩膀,笑道:“小宋啊,你不如留下,這麼多人要分屍一個,加進去興許能分到塊兒骨頭。”宋良士苦笑,但也不能隨著一百多人離開,隻得抱拳告罪。
彩鳳宮主再回頭時,亂圍成團,早看不到蕭雲身形了。
走了數裏,彩鳳宮主忽令停,張果老奇道:“乖女兒,怎麼了?”
彩鳳宮主道:“休息一會兒。”張果老抬頭看天,歎氣道:“好吧,說不定天上還能掉下個餡餅來。”彩鳳宮嗔道:“義父,您說什麼呢?”張果老幹笑:“沒什麼,沒什麼。”
蕭雲幾乎在瞬間就陷入了四大高手的圍攻之中,定閑、天心、慕容華與歐陽震,其它近不了身的,則在縫隙裏抽冷子,尤其慕容風歐陽錚最為活躍,關中四刀客也不落後,再往外的人,就隻有呐喊的份了。
蕭雲被包圍了,從裏到外,刀劍無數,密密麻麻。
他感覺又回到了五連峰中的日子,四圍都是險地密林,耳目警覺全提,一把噬魂舞得密不透風,但是漸漸的,他乏力起來,體內純雜真氣對衝,動作遲慢走樣,被眾兵器劃破衣衫,劃出傷痕。
“蕭雲,你為什麼不把噬魂對準人呢?”
無比熟悉的魔音入耳,蕭雲一定,刀劍齊至,湊巧天心的劍急了些,一下擋開定閑和慕容華歐陽震的兵刃,二家主的兵器則撞到關中四刀客,一時亂做一團,定閑道:“大家閃開一點距離,容我與天心道長、兩位家主四人在前!”
蕭雲回神時,已被有秩序的攻伐圍上,赤炎的聲音又起:“隻要對它呼喚‘力量’,你就無所不能!”
四人合攻下,蕭雲氣息紊亂,赤炎的話就如魔咒,力量一詞源源不斷衝入他的腦海,忽然天心悶哼一聲,手臂劃過噬魂外緣,一摸鮮血溢在魔兵上,噬魂立刻泛出紅色,同時,一股嗜血之氣從兵刃上順臂直抵蕭雲全身,與體內的雜亂混為一處。天心退下,關中四刀客老大老二補上,天心把劍換到左手,又要攻上,老三笑道:“盟主還是歇歇吧,看我大哥二哥怎麼把這廝誅殺!”話剛落,剛上陣的老二痛呼一聲退出,同樣傷了手臂,老三變色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