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想要了,給君淩軒亦無妨。
“唐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你無非是覺得我把玉佩給了一個外姓人,你覺得他危及我南唐江山,你恐他拿玉佩威脅我南唐將士!可是四皇子,五年前我把玉佩給岑賀安時,你臉上的表情是欣慰的。”唐棠自嘲一笑,“於你來說,岑家是半個南唐皇室之人,因為岑皇後出自岑家,岑家不會背叛南唐。可於我來說,當日我不過把岑賀安當作我未來夫婿而已。既然今日我的未來夫婿變了,玉佩的主人自然變了。我把玉佩給君淩軒,也是一樣的意思。南唐,他還要不起。你防著懶散的他,不如防著那些在你麵前造謠的人!”
唐子言臉色微變,唐棠目光銳利,“四皇子,誰在你麵前說……我把玉佩給了君淩軒會危機我南唐的江山?要知道,玉佩能調動我南唐將士的事,隻有五個人知道。”
震永帝,皇太後,唐子言,唐棠,岑賀安;剛好一個手掌的人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就連太子唐子珩,也不在內。
“岑賀安說的?”
“不是,我自己擔心而已。”唐子言臉白了白,唐棠擺手,“罷了,反正你不信我也不信君淩軒,玉佩在我手裏跟他手裏都一樣。至於誰跟你說得,我不想知道。”
“棠兒,說這話的人,不會有害南唐的心思。”所以唐子言才毫無顧忌地相信她。
唐棠勾唇,諷笑著,“四皇子,你覺得我會嗎?是我的玉佩,君淩軒若是拿去號召將士,那我便自刎在眾將士麵前,這樣四皇子可是安心了?”不會有害南唐的心思?
唐子言說得那麼絕對,那麼隻有未來南唐的繼承人唐子珩,或者是未來的皇太後岑皇後。
不管是誰,玉佩的事到底是岑賀安泄漏出去了。
唐棠從沒像這一刻一樣,對一個在身邊五年的男子那麼陌生!十六年青梅竹馬,十六年的婚約說棄就棄,甚至把事關她生死的玉佩說給太子跟皇後知道,岑賀安,你真的這麼想我死嗎?
“不是的,賀安他……他想要那玉佩。”唐子言歎息著,“我答應幫他撈回玉佩的。”
“那是你們的事,跟我無關。”唐棠淡淡掃他一眼,低聲道:“四哥,你們選擇在如意齋最艱難的時候離我而去,你們讓我心裏怎麼想?”他們沒顧及過她的心情,如今反過來要她一個女人顧及岑賀安的心情?
玉佩,他想要就要;她唐棠,他想不要就不要。
這個世界哪裏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她難得喊他一聲四哥,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唐子言心裏百味陳雜,他心裏總有一種唐棠離他越來越遠的感覺,“我是為你好。”唯有這一點,唐子言是發自內心的。
拋開唐棠心裏沒岑賀安不說,她一個沒背景的郡主,等皇太後仙逝之後,她在岑家將寸步難行。
早一天跟岑賀安分開,唐棠就早一天自由。
“我相信,但我不能原諒。”我相信你是為我好,但我無法理解你的行為,甚至於不能原諒!這就是唐棠心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