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意識到自己的殘忍,她的手也反射性地彈了回來,無意識地搓著膝蓋,像是要把罪惡感都抹幹淨一般。
算了,我還是想其他辦法。"她喃喃地說道。
不用了。"珍梅抬起頭來,"我不想欠你的人情,就當是一起做事,這樣我心理平衡一些。
她們在包廂裏坐了兩個小時,菜幾乎沒動過。夏茹溪用筷子反複地撥著幾根青菜,無論她看向哪裏,眼前總是晃動著比她年輕幾歲的珍梅的姣好麵孔。她直覺地感到,獨自活了十幾年,一向隻為自己打算的她,往後可能還要顧及到另一個人。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負擔得了多少,隻是心頭越來越沉重,沉重得積澱許久的恐懼感又湧了上來。
夏茹溪把珍梅帶去選了幾套職業裝和休閑裝,又約了發型設計師給她做頭發。或許是珍梅一直憧憬著有一份正經的工作,打扮一番後的她煥然一新,倒顯出幾分知性的氣質。她微卷的頭發襯著一張小麥色的鵝蛋臉,眉角微微上挑,秀挺的鼻梁顯出女性少有的堅韌,淺褐色的眸子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穿上一套亞麻色的短裙,若不斜著眼睛瞅人的話,便再也看不出絲毫風塵氣息。
夏茹溪稍有閑暇便跟她講授有關工作方麵的經驗,從最初的職能範疇,到文具的采購過程,無不細致用心。
兩個女人精神好的時候,公司的燈常常亮一個通宵。即使夏茹溪撐不下去了,珍梅也仍然點著香煙看一堆資料,直到天際泛白。
這樣的日子如同釀酒。失去生命的穀物經煎熬後,其中蘊含的糖分漸漸轉變成美酒,開始飄散出濃鬱的醇香。
近段時間俞文勤幾乎見不到自己的女朋友,夏茹溪清晨比他早出門,晚上等她等得瞌睡連連,也不見她回來。等得不耐煩了,他也會去夏茹溪的公司,然而夏茹溪沒工夫理他,整晚都跟新聘的員工說些他完全插不上嘴的公事。
每當這時候,他隻能找一台空餘的電腦玩遊戲,心裏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懟湧上來。他默默地發脾氣,真是邪乎了,女人不在家好好待著,天天忙到那麼晚幹什麼?
他又像以前一樣跟朋友到處尋樂子,今天打牌,明天泡吧。朋友和其家屬也會問到夏茹溪,起初他還會編些"她工作忙"、"跟朋友約了"之類的理由,到後來一直沒有見到夏茹溪的身影,朋友也似乎明白了,很理解地不再過問。
人家問的時候,他為了找理由而感到煩躁;人家不問了,在一片同情的目光中,他又覺得自己特別窩囊。
朋友的妻子此時又推波助瀾,"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跟你說見外的話,你家那位的為人真不怎麼樣。你看看我們哪個不是工作忙啊,家也一樣照顧得好好的。女人呀,光漂亮有什麼用?懂事又體貼你才是正經。
Ⅰ飽嚐生活的辛酸 第27節:Chapter 5陰影幾句話揭開了俞文勤的瘡疤。他也琢磨起夏茹溪除了漂亮之外還有哪裏好?要說懂事,交往這兩個月來,把他的朋友都得罪光了;要說體貼,是他早早地起來給她買好早餐,深更半夜了還要等她,她加通宵班也不打個電話,自己在沙發上睡了一夜著涼了都沒人管。他越想越覺得夏茹溪一無是處,而自己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即使不愛他,不能稍微講點兒良心回報他一點兒嗎?
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夏茹溪死守最後一道防線!他軟磨硬泡了幾次都被拒絕了。他尊重她,也跟其他女人斷了來往。兩個月的生理需求無法解決,令他險些崩潰。每當夏茹溪洗完澡從客廳回到自己房間時,他幾次差點兒抑製不住衝動,去砸爛她的門,用強的也要遂了心願。尤其是最近幾天,他腦子裏充滿了與夏茹溪溫存的幻想畫麵,他覺得自己再壓抑下去,身體一定會出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