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1 / 3)

手,手心仿佛還殘留著她頭發輕輕滑過的觸♪感,還有那細膩柔嫩的肌膚,連緊貼著他胸口的心跳都那麼真實。她是喜歡他的沒錯。難道她不該今天早早地就搬過來嗎?再糟糕也不至於到現在連個電話都沒有。

他用力地把手指插入發中,狠狠地揉搓著頭,怎麼也解不開自己的困惑。也許確實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原以為時機到了,將她的感情挑開來並接受了,她也能如他一般沉浸在愛情的欣喜中。

他又想到了十多年前與父親同床而眠的一夜。那時他以為父親終於願意跟他親近了,可第二天就遭到了遺棄。

正是因為無法釋懷的傷痛和失望,他才從一個溫和有禮的孩子變成一個冷漠固執的人。

他緩緩抬起臉,等待的感覺原來如此令人煩躁。不安和焦慮爬上眉梢,此時的他一點兒也不像個成熟的男人。他在心裏教訓自己:別再去想那個讓你咬牙切齒的女人,別再露出那副可笑的自作多情的嘴臉!

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整夜都睡在被子外麵,有些著涼了。盡管渾身乏力,但他還是勉強開車去了公司。開完簡短的早會,他昏沉沉地去茶水間倒了一杯白開水。

很早以前我不就說過嗎?俞文勤的腦袋是被門板夾了,才會愛上夏茹溪那種陰險的女人。他現在還要跟她結婚,是不是被車撞了,所以神誌不清?

蔚子凡心頭一凜,悄無聲息地駐足在門邊,裏麵又響起一個溫柔的女聲:"你別說這種話,結婚怎麼說都是件喜事。昨天文勤告訴我時,我真為他感到高興,畢竟他們能走到今天也真不容易。

於惠用紙巾揩了一下鼻子,而後狠狠地捏著那團紙巾。昨晚俞文勤終於接了她的電話,可她哪裏想到那晚她向俞文勤告狀,不但沒使他們的關係破裂,反而將他們加速地推進了婚姻的殿堂。她泄憤一般撕扯著紙巾,門外突然響起咳嗽聲,令她驚愕地轉頭,望著那個緩緩離去的落寞背影,她的眼角浮現出狡詐的笑意。

蔚子凡捂著嘴趴在桌子上,劇烈的咳嗽聲從指縫間迸出。他剛止住咳嗽,緊接著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氣喘。秘書在一旁勸他去醫院,並伸手過來扶他。蔚子凡推開他的手,吃力地站起身來,移步出了辦公室。

回到家裏,他從床頭櫃裏找出白色的小藥瓶,倒出兩粒服下,順了順氣才蒙頭大睡。

渾渾噩噩中,他仿佛又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隻是她的聲音不如從前的清脆悅耳,而是那種令人煩躁的嘰嘰喳喳。他不耐煩地一掌揮開,似乎安靜了,才又睡了過去。

他整夜都沒睡好,半夢半醒的,渾身的肌肉酸疼,連呻[yín]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蜷在被子裏,一次次地入夢,一次次地醒過來。

Ⅲ潛伏已久的暗潮 第65節: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臉和額頭感覺到一絲涼意,然後灼燙的手也被一雙細膩冰涼的手握住。他自然地挪了挪身子,朝那涼快地方靠過去。

灼熱的世界仿佛下了場大雨,涼幽幽的雨絲擦過他的臉頰、手臂、胸膛……雨霧朦朧中,他仿佛看到翠綠的山穀,河麵上飄起縷縷輕煙,木棉花枝頭的花蕾輕輕地顫動,空氣中混著泥土和花朵的味道。大雨後的河麵漲高,洶湧奔流的河水卷起漩渦,裹挾著他不斷下墜……又是那個女人的臉。即使是夢,那張稚嫩卻可恨的臉也每次都來破壞美好的夢境。蔚子凡咬了咬牙,低咒一聲,他的眼睛已經睜開了,隻是一時還沒辦法把眼前的人與夢境中的人區分開來。

你剛剛喊什麼?是要喝水嗎?"夏茹溪把他額頭上的毛巾拿開,去客廳倒了杯水進來,把手心裏的幾粒彩色藥丸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