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2 / 3)

夏茹溪一看是林叔的來電,心裏有些愧疚,近段時間隻顧著躲藏,倒忘了跟他聯係,想他應該擔心壞了。

接起電話,林叔便在那頭嚷道:"幸好你這時沒關機,這幾天你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手機總是打不通?算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茹溪,聽完我的話,你要冷靜啊。你爺爺今天出院回了果園,院方說他的病情還算穩定,不知道什麼原因,老人家到了晚上病情突然惡化,由於搶救不及時,已於淩晨一點五十五分在醫院的急救病房去世。茹溪,茹溪……喂,茹溪……夏茹溪眼前一黑,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手機聽筒裏還傳出林叔焦急的呼喚聲,她眼睜睜地看著離自己並不遠的手機,整個人就像陷在泥沼裏,明明使了勁兒,手卻再也抬不起來。

蔚子凡本想著今天不要去上班的,到天亮時才睡過去,能睡著或許因為昨天開了太長時間車的緣故。他睡得也不安穩,聽見有人敲門就立馬睜開了眼睛。他渾身乏力,困得隻想蒙上被子,叫敲門的人滾開。

他呆呆地望了一會兒天花板,然後掀開被子,心想:我睡了多久?好像剛睡著就被吵醒了。

門外是夏茹溪。早上出太陽了,陽光透過窗戶照到她臉上。她的臉蒼白得像鬼,黑眼圈很濃重,頭發亂糟糟地披在肩上,整個人像被抽幹了水分一樣,蔫蔫的,連聲音也有些沙啞。

子凡,我要離開。

雖然心裏還恨著她,可見到她這副樣子,蔚子凡也硬不起心腸來了。

找郝伯伯,他會安排司機送你。

夏茹溪的表情沒什麼變化,隻輕聲說道:"謝謝你!"然後虛飄飄地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過頭飽含深情地對站在門口的蔚子凡說:"我走了,保重!

蔚子凡的睡意全無,又恨起她來,也不回她一句話,進屋把門摔上。躺到床上,他還想再睡會兒,卻怎麼也睡不著了。閉上眼睛就浮現夏茹溪離開前跟他說"保重"的表情。她為什麼說得那樣鄭重呢?昨晚他已經把話說絕了,難道她還想要他挽留她?

這麼一想,他更沒法睡了。要是她一聲不吭地走了,他還不至於有什麼想法,偏偏她又做出這樣的表現,他簡直想順從她的意思。也許不用挽留,隻要跟她說句話就好,說句比昨晚更絕情的話,能讓她以後想起來就傷心的話。他突然來了精神,靠著床沿,琢磨著說什麼。可他太缺乏這類經驗,想到的話都不夠力度。

就這麼琢磨著,外麵響起汽車駛離的聲音。他順手把被子一掀,赤著腳就衝到露台上,隻看到銀灰色的小車已經開得老遠,他即便馬上開車去追,大概也追不上了。

隻是一瞬間的猶豫,蔚子凡看清了自己的心——他根本不想夏茹溪走,也許把她留在身邊,報複她、折磨她才會讓自己好受些。管她難不難過,總之將兩個人綁在一起,一同煎熬,等他的恨意都消除了,他會重新愛她——這才是他真正想做的。然而他也是個偽善的人,決計拉不下麵子做出那種事。他表現得如此有風度,放她離開,往後便隻能獨自煎熬。

Ⅳ 迎麵襲來的風暴 第96節:Chapter 3過往他抓著欄杆的手微微地用力,夏茹溪,你就這樣走了,我們就這樣結束了,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惋惜嗎?

林澤秋在咖啡廳裏找到夏茹溪時,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夏茹溪如此狼狽的樣子,他隻看到過一回。那還是八年前夏茹溪剛找到他時,當時她還叫宋語心——那年林澤秋在外辦公回到家,看到一個髒兮兮的女孩兒坐在門口,腳邊放著一個大背包。她穿的連衣裙的裙角又髒又破,黑皮鞋上蒙著厚厚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