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沒打聽到他的消息。她晚上睡在電視台的大門口,遇到上晚班的人,她也是逐個追問。
Ⅳ 迎麵襲來的風暴 第97節:Chapter 3過往現在想想自己真笨,如果第一天就跟他們說是來找你報料的,我是滅門慘案裏的唯一幸存者,他們準會請我進去。隻要進了那裏麵,肯定就能找到你了。
她說話時口氣有些埋怨,頭已經困倦地靠在沙發上,眼睛也慢慢地合上了。
林澤秋笑道:"你就是用這個辦法找到我的?
怎麼可能。"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像已經快睡著了,"我還是守株待兔,終於逮到一個人,他說你不在電視台,又跟我說了你家的地址……後麵的話全都含含混混的,林澤秋知道她已經睡著了,便把她的腿也挪到沙發上,又拿了條薄毯給她蓋好。他蹲在沙發邊,靜靜地端詳著她的睡顏。她隻是個孩子,但在林澤秋心裏,再沒有能說服自己把她當成孩子的理由。
晚飯時間,林澤秋才叫醒她。她規矩地坐在餐桌旁,林澤秋向她介紹了自己的妻子,她低低地叫了聲阿姨,便不再像下午那般多話。等林澤秋跟妻子開始夾菜了,她才拿起筷子斯文地吃飯。她甚至不去夾菜,仿佛為了不讓他們覺得這屋裏多出一個人似的。
飯後,林澤秋問了她一些事。她先將江為然把東西給她,然後自己來找他的原因說了一遍。
既然沒了那東西,我暫時也不能做什麼。你不能回家就住在這兒,我會給你聯係學校。
她聽完這些話,眼睛卻瞄向在客廳裏看電視、臉色不佳的他的妻子。思索許久,也許是迫於生活的無奈,她還是點了點頭,"我隻住到高中畢業,學費和生活費請阿姨記賬,等我工作後會還給你們。另外,如果可以,您能不能托關係給我改個名字,再落個本地戶口。
後一件事情雖然難辦,林澤秋還是答應了她。因為工作關係,他也認識一些有權有勢的人物,隻要肯開口,倒也能辦好。
她在他家住的兩年,他和妻子的無愛婚姻也走到了盡頭。
高考過後,正當他工作最忙碌的時候,她已經瞞著他找到了一份低薪工作。他遲遲沒有看到大學寄來的錄取通知書,甚至連她的高考成績也未聽她說起過。直到她向他提出要搬去工廠宿舍時,他才去學校問了老師,得知她已經被國內一所名牌大學錄取,那所大學還是他建議她填報的。
後來她說錄取通知書已經被她撕了。
讀兩年高中,隻是為了混到成年,可以名正言順地去找工作。不去念大學,隻是為了不要背負更多的債。
盡管他已經和妻子離婚,盡管他以為他們是可以相依為命的,盡管他把照顧她當成了責任,但在她心裏,他始終是個外人。而生活在這個家裏,對她來說隻是寄人籬下。
這樣一個倔強、堅強的孩子,他眼見著她從少女蛻變得成熟,無論遇到多少困難,始終再沒有流露過初來他家時那副落魄的樣子。
他知道她內心是很自卑的,所以唯有表現出高人一等的傲氣,才不會被人發現她被自卑緊緊束縛的內心,才不會向別人示弱。
今天她這副憔悴不堪的樣子,他原以為是因為爺爺的去世而悲傷,然而一個為親人的離去而悲傷的人,又怎麼會是魂不守舍的樣子?這種時候,他當然不會去問個清楚。
茹溪,節哀順變!
夏茹溪微微點頭,把一串鑰匙推到他麵前,"這是我家的鑰匙,房產證放在書房唯一一個上了鎖的櫃子裏,你想辦法幫我賣出去吧,盡量賣個好點兒的價錢。那個人已經從我家搬出去了,東西他沒有給我,你有空去找他要回來。雖然他不肯給我,相信如果是你去要,他還是會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