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衝他點頭算是打個招呼,祁連城也不以為忤,君子之交淡如水,林楓這人他雖然第一次見,但給了他很多驚喜。
“外公,你說的啊,果斷時間跟我去一次上京,外婆在那邊,可是很想你呀。”
“你外婆就是那樣,跟著我在這兒有大魚大肉不吃,偏偏跑上京郊區去拜什麼菩薩,真是吃飽撐的。”慕金城哼道。
柏鶴望蘭撇了撇嘴,道“我給外婆打電話了啊,你把剛才的話再對她說一遍。”
“小丫頭,你不要吃裏扒外好不好,小時候是我把你帶大的,你外婆每天就在那兒敲啊敲啊,你當真是敲木魚能把一個奶娃娃給拉扯得這麼大啊。”
“外公,其實這麼多年了,我都放下了,該讓外婆回來,你們也該過過自己的生活了。”柏鶴望蘭突然有些感慨,道,“我母親去世得早,外婆一直活在自責中,而你也是這麼多年,沒有清閑過,現在你們都已年入古稀,該為自己打算了。”
“養兒九十九,擔心一百年。”慕金城歎道,“她這麼做,你以後當了母親,就會知道了。”
林楓靜靜聽著,在柏鶴望蘭身後,抓住了她放在沙發上的小手。
柏鶴望蘭身子一僵,隨即緊緊的抓著林楓的手掌。
慕金城卻是沒有看到,他沉浸在回憶中。
“看破、放下、自在。哪兒那麼容易,當年你父親不顧家裏反對娶了你母親,至今幾十年了,柏鶴家的人,不也沒有釋懷?
有人在,就會有恩恩怨怨,避免不了,咱們人活一世,有時候並不能總是想著自己,人在做,死了的,活著的,都在看。最重要的,是能不能過得到自己這關,丫頭,你也別勸你外婆,禮佛數十年,這已經是她的生活了,我們也不是不能見麵,一年不是見幾次嘛。”
林楓點頭,想要看破一切,根本不是那麼容易。
人活一世,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倘若有一天真的放下了,那也就生無可戀了。
這樣活著,就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好。”柏鶴望蘭伸手抓住慕金城的大手,另一隻手卻是抓著林楓。
這一刻,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忘記林楓,這個男人一切,注定要伴隨她一輩子。
炊事班的士兵做飯不愧是專業的,不到半個小時,四菜一湯,順利出鍋,噴香的米飯,無論是色澤還是香味都極其出色的湯菜被擺放在了靠湖邊的亭子裏。
那裏就是餐廳。
三人移步,來到亭子中,祁連城退到一邊。
“連城,你這是幹什麼,把自己當奴才嗎?早就跟你說了,咱們隻是上下級,不是主仆,我不和士兵吃飯,那是感情沒到,咱們講究那麼多幹什麼,過來,林楓不喝酒,你過來陪我喝酒。”
“老爺子,平時我都是坐下陪您吃飯的,但是今天您這是家宴。”祁連城誠惶誠恐道。
“你不把我看成家人?”慕金城虎目一瞪,祁連城嚇得打了個哆嗦。
他趕緊跑了過來,坐在了石頭做的圓桌邊,先給慕金城倒上一碗,再給自己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