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人為財死,鳥為食亡(1 / 2)

676、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們又陸陸續續找了好幾家醫館,可所有的大夫都是這種說辭,她實在沒辦法隻能將女子帶回家。

可是誰知道,在昏迷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後,她竟然自己清醒了過來。

春媽媽詢問她身份的時候,卻見她一臉茫然似乎是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春媽媽看著她那張臉實在是心疼的不行,這女子原本就生得極美,如果不是右臉上留下了那深深的疤痕,恐怕,別說在芙蓉閣裏麵,就算是放眼整個南照,恐怕也難得找出幾個人來與之媲美。

“咳咳。”

蹲在角落的少女幾聲低咳,將王四叔的記憶拉了回來:

他知道這個少女的身份定然不簡單,好在她自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就算當真是什麼大家族裏的小姐,隻要自己將她看牢了,想必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想通了這一點王四叔開心的哼著小調,轉身離開。

偌大的房間裏就隻剩下少女一個人蜷縮在角落。

她抱著膝蓋,目光有些茫然:

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春媽媽和王四叔,他說自己是他們的女兒。

開始她是相信的,可是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在她的記憶中卻對這兩個人生不出一絲半點的親近。

不是說血濃於水嗎?

少女輕輕擼起自己的衣袖,看著白皙肌膚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春媽媽說一年前她意外跌落大海撞到了腦袋,所以以前的事情全部都記不起來了。

為什麼午夜夢回的時候,總覺得暗處有一雙充滿深情的妖冶鳳眸,正瞬也不瞬的盯著自己?

一個月後。

一輛不打眼的馬車,悄無聲息的停在了清心齋的門口。

王四叔有些焦慮的朝著四周打量了一番,隨即踮起腳尖,掀開馬車的矮簾,“小丫,筆墨紙硯這些東西你覺得合適,我直接叫人送回家不就成了嗎?何必非要親自來跑這一趟呢?”

“爹。”馬車裏麵傳來了一道輕靈悅耳的聲音,“就算我的字寫得再像,如果用的墨和紙太差,恐怕也賣不出個好價錢。”

王四叔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一咬牙,“那好吧,今天我帶你出來的這件事,可千萬不能跟你娘說,聽到了嗎?”

“知道了。”小丫點了點頭,聲音十分柔順。

王四叔這才從懷裏摸出了一把鑰匙,緊張的將上了鎖的馬車矮門給打開,片刻之後便有一個穿著粗布麻衫的少女,戴著麵紗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她走在前麵,王四叔寸步不離,緊緊的跟在後麵。

整個過程中小丫的表現都十分正常,她看中的紙墨用眼神示意王四叔,王四叔便立刻上去問價。

看著少女那認真仔細的樣子,原本懸著的一顆心也落回到了肚子裏,王四叔估摸著她也不會跟自己耍什麼花樣。

“爹,就這些吧。”

小半個時辰之後,小丫將東西全部都歸整齊了。

王四叔坐在一邊等的差點又要打瞌睡,突然聽到小丫與自己說話,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好好好,就這些,買完咱們就趕緊回去吧。”

王四叔的話還沒說完,就瞧見小丫正用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爹,我瞧見其他的姑娘都有胭脂水粉。這次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能不能給我買些胭脂水粉?”

小丫的臉上用一塊紗巾掩蓋著,隻露出一雙明媚的大眼睛,可偏偏就是這雙波光粼粼的大眼,已經看的王四叔心猿意馬。

春媽媽早已人老珠黃,與麵前這年輕貌美的少女比起來簡直就是相距十萬八千裏。

即便是麵前這個少女毀了半張臉,另外半張完好無損的臉,也足夠讓男人傾倒了。

被這樣一雙眼睛帶著乞求的目光看著,王四叔拒絕的話哪裏還說得出口?

他當即二話不說的拍了拍胸膛,“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了,你乖乖的在這兒等著我,我到隔壁去去就回。”

小丫乖乖的點頭,坐在原地安靜而順從。

王四叔留了個心眼,他離開一會兒之後突然又折返回來,躲在門口往裏麵偷窺,發現小丫從頭到尾就安靜的坐在那兒,甚至連姿勢都沒改變過。

到這裏,王四叔突然有些自嘲:

就那樣一個連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來的臭丫頭,又怎麼可能生出逃跑的念頭來?

自己真是杞人憂天了!

思及此處,王四叔這才大搖大擺的轉身去往了隔壁的胭脂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