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公一直陪在容湛的身側,思慮再三,終究還是忍不住,“王爺,外麵的那些謠言……”
“既然你都知道是謠言,又何必在意?”容湛手裏的朱筆批改奏折的動作並未停頓,他回答的時候漫不經心好像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花公公卻有些著急,“王爺正,可謂眾口鑠金,如果您再這樣放任這些謠言流傳,對您登基繼承大統實在是非常不利啊。”
容湛在聽到這裏之後,手中的朱筆終於放了下來,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譏諷的弧度,“看樣子,那個老家夥總算是坐不住了。”
“王爺,他如今也不知到底藏身在何處,出去的人竟然半點消息也找不到。”花公公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帶著幾分自責,十分鬱悶。
“既然連你都找不到,自然是有人提供了藏身之處。”容湛垂下眸子,修長的指尖,輕輕拂過衣襟,仿佛完全就不在意的樣子。
花公公看到王爺神情如此淡定,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莫不是王爺早就已經料到那老皇帝會有這樣的舉動?
容湛在片刻的沉默之後,突然像是在自言自語的一般:“你說,本王的身份是不是當真如同傳聞中那般……”
“那怎麼可能?那些不過是謠傳而已。”花公公情急之下竟不顧一切的將容湛的聲音給打斷了,“王爺可還曾記得,當初是誰派我到您身邊伺候的?”
容湛並沒有開口說話,當初季候風派人使了手段將自己送回到了鄴城。
他還記得皇帝看到自己第一眼的時候眼神十分複雜,甚至還帶著幾分驚駭之色,那個時候自己年紀尚幼,隻以為那眼神是驚喜。
可是他卻在先帝的眼中,看到了震驚和憐惜。
當初花公公也是先帝親手送到自己身邊伺候的。
“王爺,您的身份毋庸置疑,一定是南照皇族後裔。這件事是先帝親口告訴奴才的。”
“哦?”
容湛的隱身似乎對花公公說的話不置可否的樣子。
花公公以為容湛不相信自己所言,一時間急得臉都漲紅了,“這件事千真萬確。先帝英明神武,如果他當真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認下一個外人?”
容湛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他想起一年多前在虎門關的時候,季候風提到了自己的母親。
隻不過季候風說的那些話他根本就不相信,因為風婆婆曾經告訴過他,傾心公主不但容貌絕美,而且性情溫柔賢淑,她絕對不可能做出與人苟且的事情。
而且季候風在最後也提到了他的父親,他說他的父親一直就在他的身邊,他一直就在想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自己是皇帝和傾心公主的女兒?
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紀皇後又怎麼會待他視同己出?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他忽然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一抬頭便瞧見一道曼妙清雅的身影,推開房門朝他走了過來。
容湛一看到那女子,臉上陰沉的表情立刻一掃而空。
“瀾兒。”
他溫柔的輕喚著,朝他伸出了大手,彼時鳳天瀾穿著一身翠綠的輕紗,臉上也帶著薄紗,隻有一雙黑亮的大眼睛露在外麵。
當她看到容湛的時候,眼中也含上了笑意。
她將手放在了容湛的掌心,容湛輕輕一收,便將她抱進了懷中,花公公這個時候也識趣的走了出去,門也關了。
“瀾兒。”
容湛抱緊鳳天瀾,將她麵紗扯了就直接吻了上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鳳天瀾才有些呼吸急速的將他推開,彼時她臉上已經染滿了紅霞,清澈的大眼睛水汽氤氳。
容湛捏著她的下巴,目光輕柔,“咱們都有孩子了,怎麼還這麼害羞?”
鳳天瀾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會兒她正坐在容湛的腿上,坐勢起身就要離開,可容湛卻掐著她的細腰不放,不讓她走。
“你都不出去看看,那些謠言都把你傳成什麼樣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裏調戲我?”
“才不管他,跟你在一起我才是最快活的。”
容湛仿佛是對外麵那些謠言壓根就不放在心上,他的一雙大手開始在鳳天瀾的身上遊走著,漂亮的眼睛裏麵,光芒驟然變得深邃。
“幹什麼呀?”鳳天瀾沒好氣的一把將他的鹹豬手打開。
從她被接回南照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雖然鳳天瀾還沒有完完全全的將以前的事情記起來,但是她從身體和心理都開始不排斥容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