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起,天空處一片繁星。
皎月當空而懸,灑下萬般銀絲,大地一片明亮。
月下,葉風自一塊岩石之上而立,迎風仰頭而望。李小環靜靜坐在葉風身旁。
“葉風,你當真要隨陰陽先生他們共同前去?”
擔心的語聲,不斷在山間傳蕩,頗為飄渺。
葉風緩緩低下了頭,望著遠處叢林的明暗相銜,淡淡道:“不想去,但必須要去。”
李小環不解,問道:“為何?”
葉風冷冷一笑,在月光之下更顯冷厲。望了一眼李小環,說道:“難道你認為那陰陽先生會放任你我離開?”
“怎麼?”李小環眉間輕蹙。
葉風緩緩坐在岩石之上,回道:“那陰陽先生與楊瓊關係匪淺,你我二人將清風崖破滅,他自然不會就此罷手。此番要我前去,也隻不過是想借機鏟除於我。”
李小環麵色驟然一沉,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們趁著夜色,離開這裏吧。”
葉風緩緩搖了搖頭,“不可以。”
李小環不解問道:“為何?”
葉風指了指叢林間,說道:“你說……那叢林之中有著多少飛禽?”
話還未完,又指了指山頂處,再次說道:“你說……那山頂又有著多少劍丹期的飛禽?”
李小環麵色更沉,“難道我們這一趟上山,是錯誤的選擇?”
“非也。”
葉風再次搖了搖頭,說道:“此番你我上山並不能說是錯。哪怕你我二人將那清風崖二當家殺了,恐怕我們也走不出亂葬之地。”
“為何?”李小環心下不明,想了想說道:“難道是因為那清風崖二當家?”
葉風未曾說話,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難不成……我等在清風崖的一舉一動均是在那陰陽先生的視線之中?”李小環想了想問道。
“不錯。”
葉風嘴角處露出一絲冷笑,“清風崖離天禽山如此之近,那陰陽先生不可能不知道清風崖的情況。如若猜測不錯的話,那陰陽先生定在那清風崖安插了眼線。”
話說著,他再次指了指叢林之間。
李小環眉頭蹙的更緊,“你是說……他用飛禽在關注著清風崖的動向?”
……天禽山山頂之處,有著一塊平台。
這平台不大,不過是幾十丈見方。而就在這幾十丈的平台上,有著數百道無冠樹身,靜靜佇立。
月光灑下,此地的一切都顯露無餘。
數百隻大鳥於樹身之上棲息,或將頭置於翅膀之下,或者縮著脖子就此而眠,又或者趴在樹身之上。
而就在這些樹身的正中,有著一個丈大的木屋。
屋內,一片漆黑,甚顯沉靜。
忽然,一道淡淡的語音響起,打破了這份沉靜。
“如若那葉風不是有著騎寵的需求,恐怕你們再也不能見到我了。”
聲音很是慵懶,卻又無比的誘惑。
如若葉風在此的話,聽這聲音定然能夠猜測而出,這聲音屬於楊瓊。
“這種情況,自然不會發生。”
楊瓊的聲音剛落,從木屋之中再次傳出了一道淡淡的聲音。
這聲音很是蒼老,但是,在淡淡之中卻是顯得中氣十足。
正是那陰陽先生。
“為何?”楊瓊的聲音很是詫異。
“哼哼!早在那小子與那小妞前去清風崖之前,我便已知道了消息。”陰陽先生的聲音再次響起,在此時,卻顯然無比的自信。
聽聞一言,木屋內沉默了片刻,楊瓊的聲音再起,隻不過略顯疑惑,
“難道……你是說清風崖的一切都在你的監視之中?”
“非也。我等因飛禽知道了有人去了清風崖,因此,料定前去清風崖之人對你們沒有危險。不然,就憑你們的那些成員又豈能將他人劫上山去。”
“隻不過,再之後未曾有多長時間,我等通過飛禽得知清風崖出了事情,這讓我等有所不解。不過,通過那飛禽得知,自清風崖有人前來我天禽山。因此,我等估計是你與楊樂來了,從而推測,你們沒有事情。隻不過,當你上了天禽山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清風崖已經遭劫。”
說著,陰陽先生長聲一歎,說道:“那些劍丹期的飛禽,我等都用來監視那邪劍的情況了。而那些劍元期的飛禽卻是隻能給我等帶來消息,卻不能通過它們的眼睛來看到你清風崖的狀況。是以,才讓我等的推測出現了失誤。”
“原來如此。”
楊瓊的聲音之中盡含恍然,不過,其隨即撒嬌問道:“萬一我死了怎麼辦?”
“哼!如若真的是如此,那我等絕不會讓他們活著走出亂葬之地。”
陰陽先生冷哼一聲,聲音之中盡是狠厲之色,“要不是那葉風對於我還有一些用處,白日我便已經殺了他,哪裏容得他還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