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剛過,初春已臨,隻不過,天氣並算不上什麼暖和。
不過,就算不暖和,也絕算不上冷。因為,雪跡早消,已化為了春水。
然而,隨著駱冰雲的第二步踏出,由初暖的春季立時又進入寒冬。
因為,有雪在落。
這雪是由空中的霜花凝結而成,靜靜的懸浮在空中。
遠處望去,駱冰雲便站在了八丈大小的雪花世界裏,就好像雪中精靈,美得異常。
不過,雖美卻寒。
望向那來臨的巨大火劍,駱冰雲眼中寒光凜然,她抬起手,緩緩向著虛空一按,飄動於她周身的雪花驀然一滯,一動不動,好似時間靜止。
暴風雨來臨的前夕總是寂靜。
這句話放在這裏是極為貼切的,因為,那雪花僅是靜止了一刹那,緊接著順著駱冰雲的手臂方向,瘋狂的向上湧去,形成了一把劍。
那是一道雪白的劍,毫無雜色,極為純淨,在陽光照射下,映射出了一片絢麗的色彩。
不過,這雪劍雖美,卻極寒,就與駱冰雲體內散發出來的極寒之力一樣,都能將萬物凍僵。
雪白的劍帶著極寒之力如同一個精靈,輕靈的劃過空中,瞬息間與火色巨劍相觸。隻聽得“刺啦”一聲,好似有水被燒開的聲音出現。
望去,卻發現,那道火焰巨劍瞬息間凝固,甚至連那火焰被冰封,而那雪白的劍卻是散發著大量的白氣,不過,白氣還未來得蒸騰,瞬息間便又被極寒之力凍成了雪花,緩緩飄下。緊接著隻聽得“嘩啦”一聲,火焰巨劍於空中崩潰,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不可能!”
鍾山雙眼驀然睜大,對於這樣的結果根本不敢相信。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僅僅是劍元八境的駱冰雲竟然能使出這麼詭異的手段。
這樣的結果,對於他來說,打擊實在太大了,臉上十分難堪。
可是,再難堪也總比丟掉性命的好,知道自己無法在駱冰雲這裏討得好處,望著那無比危險的雪劍正在向自己射來,鍾山想也不想,身形驟動間,便欲要逃離。
然而,他的步子剛剛抬起,他卻忽然發現,自己再也動不了了。
因為,他的身上出現了道道白色瑣鏈,更有著一股極寒之力自那白色瑣鏈之上透入體內,使得血液的流速都慢了下來。
鍾山心下大駭,連忙調動了體內劍丹,想要抽出一絲劍絲在經脈之中運轉,以便恢複被冰僵的肉身。
然而,他卻是驚恐的發現,那絲劍元運轉的極慢,就是烏龜在爬,根本難以撼動體內的極寒之力。
就在這時,他隻覺得自己背後一痛,緊接著一股透心的寒在體內迅速彌漫,隨即,連思維都慢了下來。
“讓你離開,你不離開。此時,你想離開,但,不用離開了。”
駱冰雲神色間毫無表情,手指前方的鍾山,說話間,五指猛然一握,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卻見前方鍾山的身體如同分裂,漸塌漸散,最終留下了一地的血色冰沫。
解決了麻煩,駱冰雲眼中深處的悲傷更濃了,望向蓮花池,眼中漸漸有淚落下。
她,突破了。
劍元九境的氣息鼓蕩而起,揚起了雪白的衣裙,飄蕩間就像風中的落葉,不知將向何處。
……平山島以東十幾萬裏處,有著一片神秘之地,終年被迷霧籠罩,進入之後根本不能辨別方向,哪怕用靈識也是無用。
曾經有人認為,這處神秘之地裏有著古跡,因此,有著不少劍修都前往此地探尋,以求尋得機緣。但是,自進入後,他人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這些進入的劍修。並且,這種情況不是出現了一次兩次。
沒有人記得,此地到底吞噬了多少劍修的性命,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此地是一處險地。久而以往,再也無人敢進入其中。漸漸的,被各地劍修列為了亂葬海域的禁地。
而就在這一日,忽有一團淡淡的黑影快速向著這片神秘之地靠近著,待離這迷霧不過幾丈之時,黑影驟然而停,隨即就見幾道身影被甩了出來,墜落於海中,傳來了幾聲‘撲通’之響,頓時濺起了大片水花。
“終於到了,累死了。不行不行,我得吃點東西補充補充體力。”
一個身穿青灰小袍的童子氣喘籲籲的大喊了一聲,連忙自儲物袋之中拿出了一塊被轟烤的金黃的肉食大啃了起來,直嚼得吧唧之響。
“小叔,你能不能不將我等扔進海裏?”
一個瘦得極為骨髓的男子自海水中露出了頭,十分不滿的喊道:“這一路上,我等服飾可曾幹過一會兒的功夫?這是第七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