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上華宗主被眼前的事實驚呆了。
他根本無法想像,施天傑是如何死亡的。
他看了一眼仍然在虐殺門下弟子白劄,臉色立時煞白了起來。因為,白劄根本出手對付施天傑,更沒有能力對付施天傑。
那是到底是何人將施天傑殺死的?
上華宗主看了一眼仍然坐在馬車上的葉風,覺得自己好似發現了什麼重大的秘密,額頭上立時見汗。
而就在這時,隻聽得官道對麵傳來了伏雲宗主的大笑聲。
“伏雲宗宗主——伏雲見過天劍宗高徒。”
伏雲宗主自然知道施天傑的實力,但是,當他看到施天傑的詭異死亡,他的心下與上華宗主沒有什麼兩樣,驀然一驚。
這是什麼手段?
他無法理解,但是,在這一刻,他感覺到了葉風的強大。強自將心下波動壓製了下來,微微一笑,向著葉風隔空見禮。
葉風仍是未曾起身,望向伏雲宗主,淡淡問道:“你這是何意?”
伏雲宗主道:“看戲。”
葉風掃了一眼正在戰鬥之中的白劄,又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上華宗主,平淡道:“這戲並不好看。”
伏雲宗主略一沉吟,認真道:“既然不好看,那便讓他停止。”
話聲剛落,他的身形便已動。
他手中有劍。
他刺出了長劍。
劍風所指之處,是上河宗主。
……上華宗主看著自己宗門弟子的死亡早就想出手了,但是,他看到對方的伏雲宗主一直未曾動手,他便強忍了下來。
無疑,伏雲宗主的行為在他的心裏,那便是想要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然而,當他看到伏雲宗主與葉風對話之際,突然明白了過來,伏雲宗主哪裏是想得利,這分明是根本沒有任何想要擒住畫像中二人的想法。
為何不想要這份功勞?
天劍宗這個名頭實在太大,身為天劍山脈的一員,上河宗主不可能不知道。此時,他終是明白了過來,這畫像中的二人竟然是天劍宗的高徒。
無疑,得罪天劍宗對於上華宗而言,也絕對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並且,施天傑能夠悄聲無息的死亡,也定然與這個天劍宗的弟子有著密切的關係。這足以證明,畫像中的二人擁有著他絕對抵抗不了的實力。
想清楚了這些,他立時想到了撤退,因為,隻有撤退才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他沒有撤退。因為,伏雲宗主絕不給他機會。哪怕是為了殺人滅口也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他知道,以自己劍丹四轉的實力根本逃不開伏雲宗主的追擊。不但是他逃不出,整個上華宗恐怕也將要在此時覆滅。
他的心下有些淒然。
他很是後悔,後悔因為自己的私心從而使得宗門落得這般不利的後果。
因為後悔,所以心痛。
因為後悔,所以更加的痛恨。
痛恨伏雲宗比上華宗強大,痛恨破劍宗的來臨給了他希望,更加痛恨葉風從這官道上來臨給了他難以挽回的局麵。
他是劍修。
劍修哪怕有著凡人的各種複雜的心思,但最終的一絲血性永不會丟失。
他瘋狂的大笑起來。
“想我死!那便一塊死吧!”
他從儲物袋之內掏出了兩塊傳訊玉符,直接甩向了天際。隨即,雙手拇指驀然向著自己腹部點去。
身為劍丹期的劍修,伏雲宗主當然知道上河宗主想要做些什麼。
然而,就因為知道,所以,他震驚異常。
本來即將到達官道另一側的他,身形於空中驀然一止,緊接著以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去。
“轟!”
一聲巨大的轟鳴在上華峰上響起,整個上華峰都好似驀然一顫。
在這一刻,時間好似停止,世界一片寂靜。
然而,平靜的前夕總是代表著暴風雨的來襲。
寂靜僅僅是那一刹那,忽有風形成。一股強烈的颶風乍然間向著四外衝擊而去。
天空中,落雪不斷。
雪花隨著斜風而動,緩緩尋找著自己的終點。
然而,在此時此刻,卻再也不用尋找了。在那股強烈的颶風衝擊之下,天空中的雪花立時而粉身碎骨,隨即,倒卷而起,向著上空猛烈的湧去。
從下方望去,此刻的天空根本不是天空,而更像是無常的大海,巨浪撞擊在礁石之上,濺起了大量的浪花,隨即向著海麵衝擊落去,一片洶湧。
上華峰上有著不少的樹木。
雖說樹木上的葉子已落光,但枝幹仍在,迎著風,頂著雪,顯得是那樣的筆直,顯得那麼傲骨常存。
然而,保持傲骨也是需要資本的。
隨著颶風的衝擊,隻聽得大片哢哢聲傳來,大片樹木連絲毫的抵抗都做不到,直接化為了粉碎,在空中形成了一片昏黃的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