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望東城附近有著兩個宗門,因此,此次緝拿葉風與駱冰雲的消息,在望東城城內並沒有傳播開,隻限於望東城的供奉以及城主府知道。所以,這裏的人們仍是過著尋常的生活。
不過,讓他們有些奇怪的是,最近的城主府有些異常,巡邏的次數多了不少,甚至連東西兩道城門的守城門人員也是多了不少。也因為於此,議論聲常常在凡人口中出現。
然而,隨著風雪的不斷的侵蝕,整個望東城也是徹底的寧靜了下來,議論之聲再也不現,大部分人員均是選擇窩在自己的家中,守著火盆靜靜酣睡。
或許,這種情緒是可以傳染的,守著城門的幾個守衛在經過長達十幾日的不間斷的巡視,實在疲憊,即使風雪仍舊,但依然阻止不了他們的困意,依在城門旁徑直睡了起來。
一股寒氣如風拂過,一朵雪花緩緩飄動,飛向了最外側的一名守衛,最終落入了此人衣領之中,使得此人猛得打了一個冷戰,清醒了一些。不過,他仍是沒有睜開眼睛,而是選擇緊了緊衣衫想要繼續睡下去。
然而,他沒有再睡下去。因為他聽到了喘著粗氣的聲音。
他心下清楚,雖說這二十來日不間斷的巡視使得眾多守衛都很疲憊,但這疲憊是精神上,身體卻是根本不累,因此,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劇烈的喘息聲。
他心下有些疑惑,緩緩睜開了眼睛。
然而,隨著他的眼睛睜開,他整個人都怔了起來。
他好似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用手揉了揉布滿血絲的雙眼,再次望去,卻發現這竟然事實!
“大、大……大膽!爾等竟敢擅闖望東城!”
這名守衛慌忙將身旁的長矛持起,慌亂的向著仍在睡夢之中的同夥大聲喊道:“你們這些蠢貨,有人來襲,還不趕快醒來!”
他的聲音很是恐慌,但恐慌沒有讓他那沙啞的聲線變大分毫,反而幾若不聞。
他們這些守衛隻不過是普通人,根本沒有修煉過,哪怕比之常人的身體要強壯一些,但是,在長達將近二十餘日的煎熬下卻是透支了他們的精神。別說這名守衛的聲音實在是沙啞無力,就算是他的聲音再是洪亮,他的那些同伴們也無法醒轉過來。因此,在看到自己的同伴仍然在酣睡,他眼中的慌亂更甚了。
慌亂自然不是因為真的是有人來襲,而是因為他認出了來人。
城門外,風雪中,靜靜的停著一輛馬車。
黑馬喘息著粗氣,耷拉著腦袋不時打個響鼻,不時嚼上一口積雪。不過,它嚼得很慢,也很費力,好似很是疲憊。
而黑馬身側則是一個少年,一個長滿白發的少年。
這少年相對黑馬來說卻是輕鬆出許多,神色間根本沒有任何的疲憊,並且,那雪花也不曾沾染分毫,因為,那少年周身有風,哪怕風雪很急卻也奈何不得他半分。
這名守衛自然不認識這少年,但看到這白發少年的情況,他卻是知道,這少年絕對是異於常人。
然而,真正引起他心下恐慌的卻是不這少年的怪異,而是坐在馬車前側連眼睛都未曾睜開的男子。
這名男子年約十八.九歲,雖然身上的已被積雪覆蓋,看不出絲毫的形體,但是,他那麵貌卻是清晰的露出了出來。
正是畫像中的男子。
這名守衛清晰的記得城主大人鄭重的向他們說過,那畫像中的二人絕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存在,因此,在發現行跡之後,隻能通報,絕不能打草驚蛇。
城主大人為何這般鄭重?
他心下很是清楚,這畫像中的人絕不是常人,而是像伏雲宗與上華宗當中,那樣的修行之人。因此,他雖然遵從城主的命令對城門嚴密監視,但是,他的內心之中仍是恐懼的。因此,修行中人的強大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凡人可以抵抗的。所以,此時此刻,當他真的看到畫像中的人員出現後,盡管對方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殺意,但他仍是不可避免的恐慌起來。
白劄看到這人的神色變化,眉頭輕輕蹙起,說道:“主公,他好像識得你。”
葉風未曾睜開眼睛,卻是說出了話來,“我二人畫像已在整個天劍山脈之中的世俗之中傳開,他們認識我,那也是正常。”
白劄想了想,雙目之中立時露出了凶光,將手一比劃,“要不要殺了,免得他將主公主母來到望東城的消息傳露出去?”
“哪怕他們不將我二人來望東城的消息傳播出去,破劍宗也會從伏雲宗知道的。”
葉風擺了擺手,望著一眼緊張的護衛,平淡說道:“他們也是職責所在,不必為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