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很典型的俄羅斯女人,胖的像列巴一樣,和善的臉,笑起來很溫暖,拉著伊娃的手,不住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和臉,聽她的女兒激動地講著自己的壯舉。
開心隻好捏著鼻子,把車上的那些血腥氣十足的肉往下搬。
屋子裏已經聚了些人,看到開心以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自然地打招呼,更多的是拘謹,也有想了解陌生人的好奇和求知欲。
開心不算是內向的人,再加上他的俄語也算是原版複製過來的,就是有點兒女性化,畢竟原版是個女人,所以很快他的語言習慣就不時惹起大笑,這幫鄰居熱情地給他糾正那些很成問題的語法。
“奇怪,米契爾怎麼就沒有糾正我的語法呢?”連續被笑話了好幾次以後,開心撓著頭發,一臉的無奈。
伊娃在此時蹦跳著跑進來,她用一根繩子串著一串白牙來到客廳,“給你的。”
“這什麼?”開心總算找到親人了。
“你殺掉的那隻狼,它的牙,”伊娃張開嘴,露出自己貝殼一樣整齊潔白的牙齒。
“哦,你殺了一隻狼嗎?”周圍的人都驚訝了。
“那當然,”伊娃驕傲的像那隻狼是她殺掉的,小心地把這串狼牙套在開心的脖子上,然後捧著開心的臉,頭輕輕撞了一下他的額頭,“大英雄。”
“哦……”鄰居們不管大叔還是大媽,都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和笑聲,“我們的伊娃有男朋友啦!音樂!跳支舞慶祝一下吧……”
手風琴,歌聲,還有別的什麼,反正就跳起來了,唱起來了,開心再一次開了眼界。
好家夥,這些家夥是有多缺乏娛樂啊?
也就十幾個人,頃刻間就把這小小的客廳鬧的跟大城市最火的KTV似的。
倒是有一個小男孩兒此刻挺安靜的窩在一個角落裏,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不感興趣,乖乖地玩著手機,偶爾來張自拍。
開心湊過去,想好的詞兒一下子沒了。
這小子最多也就十一二歲,他正在整理自己的照片上傳到臉書,其中一張是他跟一個雪人的合影,而雪人堆放的地點是鎮上的一處街道,這些都不是重點。
安達穿著名貴的貂皮大衣,拿著手機,從本地唯一一間旅館裏走出來,把行李放進那輛奔馳越野車上。
“這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開心問。
小男孩一臉不耐煩地歪頭看他,“有好處沒?沒好處我幹嘛告訴你?”
呀?跟老子來這套?
開心很土豪地拿出一疊錢,一下子把這小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夠嗎?”開心故意逗他。
“差不多吧,”這男孩兒已經不會說話了,眼睛死死盯著開心手上的錢。
“想的美!”開心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什麼消息也不值這麼多,叫什麼名字?”
“薩沙,”小男孩兒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很好,”開心誇張地拉長了語調,從那一遝錢裏抽出一張麵額最小的,這是他從那些來殺他的人兜裏搜刮來的,基本上美元和盧布都有,一堆的零錢,“薩沙,我最後問一遍,那個陌生人什麼時候來的?說詳細一點兒,這張——”他抽出一千塊麵額的盧布,“就是你的。”
“在平托旅館,四天前突然來的,還跟著很多黑虎幫的人,又吃又喝的,還打架,讓旅館的老板賠了不少錢……”
薩沙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他知道的沒有一點兒遺漏。
開心仔細聽著,眼中閃過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