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兩個大男人,視線相對,含情脈脈。
老僕並不想打擾他們,好在邱尚熟門熟路,領著他進去,反正有愛就夠了,怕吹什麽風?
等樓清暖和過來,早已置身暖洋洋的房間內,他隻不過是失神片刻,就被季長風帶進了屋。
季長風解下他的鬥篷,摸了摸他的頭,道:“你有心事。”
不是疑問是肯定,樓清又開始慌張。
季長風將鬥篷放在衣架上,走回他身邊坐著:“發生何事了?”
樓清轉眸望著他,這張臉看了大半年,可以說無比熟悉,也是有著這張臉的人是他共度一生的對象。
季長風已經察覺他的不安,是選擇坦白還是繼續隱瞞,樓清天人大戰中。
季長風見他又發起呆,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進門不到半刻鐘,你已經走神三次,怎麽?你是背著我紅杏出墻還是要同我分手,你直說便是,我季長風不是糾纏不休的人。”
“不...不是...”樓清被他說的心驚,真怕他誤會,不敢再發呆:“我問你,若是...若是你知道我有事瞞著你,你可會生我氣?”
“這要看是什麽事,你若是瞞著我喜歡別人,做傷害自己的事,我是萬萬不肯的。”
“不是這些事。”樓清低著頭,聲音小小的。
季長風當然知道樓清瞞了他什麽事,說那些話不過是逗逗他,如今看他這副模樣,不免好奇他是受了何種刺激。
“那我問你,這些事是在我與你成親之前還是之後?”
雖不懂季長風為何有此一問,可樓清還是老實答了:“之前。”
“那我為何要生你的氣?以前我們並無幹係,那都是你的事,我在意的是今天以後,不管如何,今後你不能瞞我。”
“我...”
見他這副感動的一塌糊塗的傻樣,季長風又忍不住捏他的臉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遇上何事了。”
這個人看似粗獷,滿臉大胡子,可對他的心思卻細膩如發,若說老僕如掃帚,掃幹凈了陳濤帶給他的慌亂,那麽季長風就是那藥,愈合了他的傷口。
樓清看著那張臉,情不自禁的將與陳濤的對話一一說出。
季長風嘆了又嘆,也不捏他的臉了,一把將人抱在懷裏,使樓清的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後背貼著他的胸膛:“早說你不用操心,又何必找苦受,陳濤若是不想和小尚有來往,斷了便是,我長風山寨又不巴結縣太爺。”
季長風這話說的輕巧,可想到邱尚那倔脾氣,又是重重一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一鼓作氣把車開了的,可是發現實在太長,隻好延續到明天。
這張是過渡是過渡,相信作者,這是不得已的套路。
至於開車,你們是喜歡火車還是什麽車?
第66章 66
萬家燈火,雪夜迎新。
長風山寨一片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長廊之下,人影穿梭。
遠處東南縣城,遠遠地看見煙花綻放,雖稍瞬即逝,卻朵朵銜接,璀璨絢爛。
長風山寨喧聲正嘩,也有人獨立在外。
“你去哪?”沈穩的聲音從背後清晰傳來,成功留住前者的腳步。
前者一身華麗新衣,瘦削身子藏在玄色鬥篷下,長發半束半披,轉身後那張顴骨凸出的臉露了出來。
邱尚微微一笑:“長風哥。”
喊人的正是季長風,依舊是勁裝,黑色鬥篷更將他的冷冽襯到極致:“又想去趴人家的屋頂?”
“我想下山看看。”邱尚低下頭。
季長風道:“有什麽好看?”他揚起手,一件物什憑空拋了過來,邱尚聽見破空聲,擡手接過,借著燭光才知是個酒壇:“陪我喝酒。”
“你不陪老師...”在季長風的目光下邱尚識相的把話吞了回去。
“過來坐。”說話時季長風先邁開步子往院子走去。
院子裏有石桌,空中飄著雪花,因此石桌上也零零落落,季長風揚手一掃,桌麵頓時幹凈。
季長風一把掀開紅布,仰頭就是一陣咕嚕。
這酒若是溫著喝,邱尚定然不會同季長風客氣,可是看季長風如此爽快的模樣,想必是不準他輕易離開了,因此也不再糾結,仰頭就把酒往嘴裏倒。
兩人就這樣,半句話都沒,先飲了半壇。
季長風打了個酒嗝,說道:“長存年內來信,囑咐我可準備動身上京。”
邱尚楞了楞,也不知是酒太醇還是夜太冷,他總覺得自己提不起勁來:“都準備好了?”
“差不多了,小尚,京城必定困難重重,長存身邊隻有清河,我放心不過,你上京幫他可好?”
那個字差點脫口而出,隨後他終於知道季長風留他下來喝酒的目的,原來是不想他再丟尊嚴。
“何時啟程?”邱尚垂下眼瞼,手指摩挲著冰涼的酒壇。
“過了十五吧,好好陪陪孫姨。”說完,季長風又抱起了酒壇。
邱尚側眸看著身邊的男人,一舉一動都不失豪爽,半響,邱尚喃喃道:“長風哥,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