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換成是我就沒關係了,你就當做不知情。”
要怎樣當做不知情?與他同床共枕的愛人正想著怎麽奪取他父親的性命。
“夫人,我身上的桎梏一日不脫下,就要惶惶不安一日...你要與我一輩子,可我連卸下偽裝都不能。”
他們的冷戰在拉長...誰也說服不了誰,就像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要說服誰,而是想要對方認同。
他們都有仇恨,一筆一筆的算,都是冤有頭債有主。
季長風從樓清房裏搬了出來,倒真像是應了樓清那句話一樣,他將樓清囚禁在一間房,樓清的放不下看不開裏。
唯一能將他們兩人聯係在一起的,是雙重的折磨。
一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瘦,一個日漸沈鬱。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邱尚登門拜訪。
正月離開後的邱尚,在三月底這天登門,似是變了個模樣。
也不知是梁思凡府上給他餵了什麽,以往顴骨凸出的臉今時圓潤飽滿,額頭光潔,好一副端正相貌,人模人樣。
若非季長風從小就看著孫姨,有個樣板,今時見了邱尚,也不敢貿貿然去相認。
季長風睜大了眼,感嘆他的二弟有化腐朽為神奇的魔力。
邱尚難得人模人樣一回,此時也並沒有敷粉,一身勁裝勾勒出頎長身材,隻是眉間稚氣未脫,還留有幾分少年性。
邱尚背著手,站在陽光下,對著季長風露齒一笑:“長風哥。”
這才是邱尚啊...
“快進來。”季長風忙牽他入院。
邱尚一邊走一邊念叨道:“思凡哥老壞了,他早知你來了也不許我來找你,老師呢?”
“我看你在他那待著挺好,你看看,都養胖了。”季長風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
邱尚悲憤道:“那還不是怪思凡哥,他整日和清河哥在我麵前恩愛,我打不過罵不過秀不過,隻好化悲憤為食欲了。”
季長風幸災樂禍道:“誰叫你非要在陳濤這棵樹上吊死。”
邱尚反駁道:“小心我跟老師告狀。”
說到樓清...季長風忽然長嘆口氣,邱尚立即狐疑起來,季長風推了推邱尚:“正好,你去看看他。”
“怎麽了?”他怎覺得下邊是個坑,季長風正忽悠他跳下去。
季長風無奈道:“拌了幾句嘴,沒給哄回來。”
真風輕雲淡的語氣啊...
“可有危險?”
季長風沒回答他,因為他直接把人拉到了樓清的房門前。
季長風很躊躇,好像在他眼前的不是木門,而是他敲一下就能碎了他的手,聲音傳不到裏邊一樣。
邱尚見不得他這慫樣,扯開嗓子喊道:“老師,我來看你了。”隨後他擡手敲了兩下。
‘篤篤’...敲在了季長風的心上。
裏屋靜了許久,兩位功力甚佳的人才聽到輕微的腳步聲。
‘吱呀’,季長風的心門被打開了。
樓清一臉蒼白的站在門後,他見了邱尚,本就無神的眼眸露出了迷茫。
“老師。”邱尚搬出他的招牌笑容。
樓清大吃一驚,眼神這才匯聚成光:“品賢?”
“連老師也認不出我了,真胖的這麽嚴重?”
其實不怪樓清,而是他長肉之後,真的同以往判若兩人。
“快進來。”樓清連忙側開身子。
邱尚很有義氣,沒忘記他身旁的季長風,在樓清對他視而不見的時候,他將季長風一塊拉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