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機塞進了包包裏。
顏瞾笑得溫柔大方,李特助跟在她的身後,依舊是當年陽光的笑容。
可兩人齊齊攔住她的路,那便是一夥的人。
蘇子衿強作鎮定:“嗨,顏姐,李特助,好久不見啊。”
“嗨,蘇子衿。”李特助朝她俏皮地炸了眨眼,可在蘇子衿看來,仿佛是蛇在吐信子一般恐怖。
“嗨,子衿,可算找到你了。”顏瞾撩了撩頭發,風情萬種地靠了過來,勾著她的胳膊,把蘇子衿往外帶。
蘇子衿使勁從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強笑:“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打個電話就行了,還勞煩您大晚上的在我家裏樓下等我,而且還帶著李特助,什麼事情這麼重要?”
顏瞾也不勉強,朝李駿了一眼,往後退了退,李駿走到蘇子衿的麵前,陽光的笑容仿佛紮根在他的臉上了一般,即使說著這樣的話,那柔柔的陽光都不曾離去:“子衿,顏姐不過是想找你出去敘敘舊,請你吃個夜宵而已,何必這麼不近人情,大家好歹同事一場。”
蘇子衿一邊觀察著電梯的樓層,一邊小心翼翼地應付:“今天太晚了,改天吧,改天我請客,在影尚,顏姐和李特助對我多有照顧,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二位呢。”
李特助突然伸手,蘇子衿嚇得心都懸到了嗓子眼,馬上就要尖聲叫出來了,可他胳膊一轉,竟然摸了摸她的頭發,把她往懷裏帶,語氣詭譎:“當初我還追過你呢,子衿,你怎麼忍心拒絕我?”
蘇子衿嚇得汗毛倒數,一邊使勁地掙脫,一邊著急應對:“李特助嚴重了,李特助什麼時候追過我啊,我怎麼不知道,早知道,一定不會拒絕的,李特助這麼一表人才,子衿當時要是知道了,肯定高興壞了。”
電梯,電梯快下來!
顏瞾突然過來,一邊挽住她另一隻胳膊,幫李特助把她往外帶,一邊插嘴,語調婉轉:“那時候不知道,現在總知道了吧,要不你現在接受李駿怎麼樣,青年才俊,有車有房有前途,考慮一下哦。”
蘇子衿被他們兩個架著往外走,想著顏瞾那些手段,心裏恐懼無限放大,她突然爆發出了巨大的勇氣和力氣,猛地掙脫他們,把手中的提著的奶茶和蛋糕往顏瞾臉上扔去,拿著包一通亂揮,李駿猝不及防,被她打中鼻梁,顏瞾也嚇了一跳,蘇子衿趁著他倆愣神的功夫,掉頭就跑。
正巧電梯門開,許久不見的薑梓梓居然拿著家裏的洗腳用的小板凳下來了,一臉凶狠,看著蘇子衿掙脫了他倆,一把把她扯進電梯,關門按樓層!
蘇子衿貼著電梯壁,腿軟得站都站不穩,扶著牆壁大口地喘氣,薑梓梓看了她一眼,一邊舉著板凳皺著眉頭盯著電梯門,一邊飛快地叮囑她:“站到按鍵那裏去,一直按著關門別放!”
隻怕他們好不容易逮著你單獨出現,不會這麼容易放走你!
蘇子衿立馬回過神來,按著關門的鍵,緊張地盯著門口。
果然,到了四樓的時候,電梯門開了,李駿終於露出了陰婺的眼神,他站在門口,伸長了胳膊就要來抓她們,薑梓梓咬著牙使出全身力氣,舉著板凳照著他的腦袋重重打下,一擊即中,蘇子衿拚命地按著關門。
李駿被砸得一個趔趄,還沒來得及抬起頭,電梯門就闔上了。
等到了家門口,蘇子衿飛快地開門,薑梓梓舉著板凳盯著樓梯間閃身進了屋裏,一層層地把大門反鎖好了,兩人終於癱軟下來,坐在門背後,動彈不得。
豎著耳朵聽著門外,過下了許久,依然沒有動靜。
兩人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蘇子衿終於找回了一點力氣,她擦了擦眼淚,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踢掉腳上的鞋子,拉著薑梓梓往屋裏去。
“梓梓。”她這才發現,梓梓連鞋都沒穿。
半年多沒見的好朋友,此時短短的頭發已經變長,蓬蓬的垂在耳根處,扛著板凳下來救自己,蘇子衿剛收回去的眼淚,此刻又要滾落出來。
薑梓梓一邊給自己擦擦,一邊又給她擦擦。
兩人抱著哭成了一團。
。。。。。。。。
夜深,薑梓梓的床上。
兩人穿著睡衣窩在一張床上,蘇子衿邊說著近況,邊拿著紫藥水小心翼翼地給薑梓梓的腳板上藥。
說到周岩,蘇子衿頓了頓,抬起頭,難掩神色地看著薑梓梓:“梓梓,你愛周岩嗎?”
薑梓梓抱著抱枕,愣了愣,突然笑了:“愛啊,嗯,他發短信說他今天結婚。”
“你知道?”蘇子衿吃驚,“你知道他要結婚,你,你,梓梓,你既然愛他,幹嘛把他往外推!說什麼要讓他娶該娶的人啊!他現在結婚了,你怎麼辦?!”
薑梓梓依舊笑著:“子衿,有的人的出現隻會是人生中一個奢侈的夢,既然奢侈,既然我負擔不起,那就早點夢醒好了。”
“你在說什麼啊?”
薑梓梓沉默了許久,才慢慢開口:“周岩心高氣傲,他現在隻是迷戀我,迷戀我的時候,愛我的一切,包容我的一切,即使我對方誌遠的感情,也一並包容,可世間最估量的就是人心,他今天還迷戀我,明天就有可能不再迷戀,當他不再迷戀的時候,我對方誌遠的感情,就會成為他心頭永遠的刺,永遠也拔不掉的刺,如果他不清楚我和方誌遠之間的事情,也許不會被刺得那麼難受,可他偏偏所有的一切都知道,知道的越清楚,刺紮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