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她們逛完街,蘇珊趕往和自己約定好的飯館時,卻突然打電話說出了事,叫他趕緊過去。他大步跑出飯館,來到蘇珊說的那條小巷子時,遠遠地,卻聽到了一個男人的哭喊聲。
待他跑過去,才發現路燈下,蘇珊正扯著一個禿頂的大叔,左右開弓扇得正歡。他一看到蘇珊這架勢,當真也是嚇了一跳,愣了愣神,才跑過去,哭笑不得地將倆人拉開。
蘇珊說清了原委,又將那女屍指給他看。雖然他平時很怕看到這些,但真的麵對這樣的環境,還是爺們兒地將蘇珊抱進了懷裏,一邊安慰她,一邊打電話報了警。就這樣,晚飯也沒吃,一直折騰到了大半夜。
原以為,終於完事可以回家了,誰知道,那負責的法醫跟蘇珊關係不錯,倆人後來打電話聊案情,原來這兩個月裏,這已經是第三個被性侵後割喉拋屍的年輕姑娘了。
蘇珊一聽情況不妙,趕緊給陸博垣打了電話。陸隊也是夠速度,當天夜裏就要到了所有的資料,並且主動請纓接了這個案子。等到全都忙完,已經是後半夜了。
車瑞這才送她回了家。他們已經背著特案組其他同事,正式交往一個多月了,隻是還沒有告訴大家。
現在這件事鬧得這麼大,特案組的人都知道他倆當時在一起,反倒讓他們有些百口莫辯了。
事實上,除了夏嵐看了看他倆,暗暗納悶昨晚蘇珊要是約了車瑞一起吃飯,那幹嗎不叫上自己,其他人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麵想。
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手上的卷宗裏。
目前,已經發生了三起同類型的案件。而且依據作案手法來看,應該是同一個嫌疑犯所為。
“第一起案件發生在一個月前,死者叫方樺,今年二十三歲,本地人,生前在一家品牌服裝店做導購。
“案發的前兩天她剛剛和交往多年的男朋友分了手,死之前喝了大量的酒,身體內的酒精含度極高。被人發現陳屍在一個廢棄的工地附近,生前遭遇過性侵犯,手腕上有被綁過的瘀痕,但是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神智不清醒,所以並沒有過多的反抗,身體表麵的傷痕也不多。
“最後致命的,是脖子上的傷口。”陸博垣說。
“她是被人割喉,然後出血過多而死的。”蘇珊黑著眼眶,拿著報告解釋道,“下手快、準、狠,凶手很清楚該往哪裏劃,而且用的刀也挺鋒利的。”
“那關於性侵方麵有什麼值得報告的嗎?”
“還真沒有!隻能檢驗出是暴力實施的性行為,可是沒有任何殘留物,所以也找不到什麼證據。”
說到這裏,她吸了口氣,振作了一下精神,“你們肯定會覺得奇怪,一般的強奸犯怎麼會戴安全套?我覺得,這除了說明凶手特別小心,可能他還有輕度的潔癖。”
“潔癖?”
“沒錯,死者被發現時,是全身赤裸的,她應該是遇襲後,被綁到了什麼地方,但是在作案前,凶手還特意給她洗了一個澡。”
她這話一說,特案組的幾個同事都愣了。
“神經病啊,抓了人,還特意去洗個澡!”聶程濤一臉難以置信地大叫道。
而夏嵐,卻一下子抓住了重點:“也就是說,那個工地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應該不是,她頭發裏有些殘留的毛發和紅色的尼龍,經過化驗,毛發並不是人類的,而是狗的,紅色的尼龍,應該是汽車腳墊或是後備廂的地毯上的。”
陸博垣點了點頭,認為蘇珊分析得十分到位。“這證明,凶手是有車的,他在某處襲擊了女死者,然後將她綁到了自己的車上,帶去了某處強奸殺人,事後,又把屍體拋棄在了廢棄的工地上。”
“嗯,應該是這樣沒錯。”
“第二個受害人,也就是被人發現扔在冰窟窿裏。名字叫周曉麗,今年二十八歲,五年前來的帝城,死前是一家網絡公司的前台。”陸博垣說。
“基本上,死因和能查到的證據都和第一個受害人一致,隻是細節方麵有些不同。”
“都有哪些?”
“比如她死前沒有喝酒,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被劫持的!當時的法醫報告,顯示她鼻腔裏有藥物殘留,檢測後發現是乙醚,估計凶手就是用這個將她迷暈後進行控製的。”
“那她身上也找到了狗毛和紅色尼龍嗎?”夏嵐追問道。
“嗯,而且,也同樣被洗了澡。”
說到這裏,蘇珊打了個哈欠,顯然是因為昨晚休息不夠,有些疲憊。
車瑞看看她,眼神裏寫滿了心疼。她回以微笑,然後繼續說道:“此外,她脖子上的傷口,這一次有遲疑。”
“遲疑?”
“是啊,不像之前那麼果斷了,感覺好像刀劃下去的時候,凶手心裏犯了一些猶豫。”
“真怪,那還有別的不一樣嗎?”
“有,死者的臉上還發現了一處牙印,是死前造成的,咬得很深,破了皮,估計當時流了不少血。”
大家都沒有說話,不過一致認為,這個凶手,還真是變態!
“她死亡時間是周一的深夜十一點至淩晨一點之間,之所以不能給出確切的時間是因為她死後被扔進了護城河的冰窟窿裏,雖然發現得還算早,可是被冰水浸泡過的身體,想得到具體時間,還得進一步做實驗。”
“好,下麵看第三位受害人,也是一名女性,昨天夜裏蘇珊撞到的,被人扔在垃圾桶旁。”
“她的身份暫時還沒查明,不過我已經調了失蹤人口的記錄了,一會兒散會後就去查。”這一次,是車瑞回答。
“那和前兩個比,這個受害者有什麼不同嗎?”聶程濤懶得看報告,直接問道。
“她生過小孩。”
雖然年齡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七八歲,不過她曾經做過剖腹產的手術,肚子上有刀疤。而且事後蘇珊也很謹慎地進行了化驗,證實她確實曾經生育過。
“怪了,這三名受害者,年紀不一樣,長得也是環肥燕瘦的,貌似沒什麼共同之處啊!”徐子峰皺眉,如果說是連環殺人案,那凶手不是應該喜歡同一類型的女人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