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席潤羽隻好開口問,畢竟她沒有讀心的能力,真的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
“他要帶你去什麼地方?”
童秋水猛的抬起頭,席潤羽也愣住了,他美麗的大眼中蓄滿淚水,還真是我見猶憐,楚楚可人。
“他說讓我和他去縣上的妓……我不去,他就說是要去查案,可是,他們那裏明明有仵作的。”咬緊了唇,半天他才忍住淚水,哽咽著說道。
啊?席潤羽聽到這些,她倒是有些怔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孩子是因為不想和人去妓院,所以才會弄成現在這樣?
“別哭!要是真的不想去,就說你不想去,沒什麼的。”席潤羽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這孩子難道拒絕人都不會嗎?
“可是,他說你,我不愛聽,他怎麼可以那樣說你,可你還和他笑。”聽席潤羽溫聲勸道,他倒是有些生氣,臉頰氣的鼓了起來,難道她都不在意別人說她那些難聽的話嗎?
席潤羽舉起手來本是要替他擦掉眼淚的,聽到他類似於為她打抱不平的話,手便那麼停在了半空,有多久沒聽到這樣真心關心她的話了,一時間諸多感想湧上了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佳人本無罪(10)
天空中的太陽依然考驗著每一個人的耐力,席潤羽拉回遠去的神思,看著麵前鼓著臉頰像個小孩子的少年,她停在半空中的手繼續未完的動作,骨節分明的手指伸直,動作輕柔的擦幹了他眼角上的淚珠。
唉!真是個小孩子,明明是個男孩子卻可以那麼容易掉眼淚,而且他落淚卻不讓人覺得像個娘娘腔,好像他生來就該是讓人疼惜憐愛的,多麼奇怪的想法,卻不顯得突兀。
“以後不願意做什麼,就說不願意做,或許他們不是很清楚你和文大人之間的關係,可多少還是會忌憚,沒人敢把你怎麼樣的。至於我,從我當捕快那天起就知道會有多少閑言碎語,已經習慣了,無所謂。就隻當是他們在放……呃,就當是他們在講天書。”看到他望過來純然天真的眼神,那句“在放屁”硬是讓她在舌尖上打了個轉兒,換成了別個話。席潤羽在心裏暗暗無奈自嘲,看來她是越來越習慣將自己當男人看了,連這麼粗俗的話都能夠順暢無礙的講出來,隻是看他那麼純真的樣子,她倒不好直接說了。
童秋水看了席潤羽半天,倒是真沒看到她難受或者被侮辱後氣憤的樣子,終於將忿忿不平的鼓著的腮幫子消了下去。
“走吧,我早飯還沒吃,眼看著已經中午,去吃飯了。”席潤羽很自然的整理了下童秋水的衣領子及他飄到臉頰上的發絲,然後笑著說道。
被席潤羽的溫柔笑容感染的童秋水也漸漸展露笑臉,那怯怯拘謹的性子也在和她日漸的相處中漸漸淡去,拋去羞澀的小少年其實也很明朗可愛,像個孩子,即便他已經十九歲了。
看著走在前頭的明朗少年,席潤羽不由得感慨,聽到那李捕頭的話時,哪怕她早已對那些侮辱言詞有所免疫,但到底她還是女子,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
可多少她也是有些社會經驗的老人了,深深知道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壓下心中那份堵塞滋味,也怕小小少年在為她抱不平時得罪那小人,所以她才會麵帶笑臉上前解圍,若是平日她早就離開去吃午飯了,沒什麼事可以讓她餓著肚子去計較。
那單純的小少年隻怕難以理解,無論是這個時空,還是她所在的時空都有那些因為嫉妒自己不可得,而惡語中傷他人的人,隻要自己問心無愧,讓那些人逞逞口舌之快也無所謂。不過,難得有這麼純淨的小家夥,她又怎會讓人汙染他,她已經想好了,她在這裏的一天,便要好好護著他。而且她會教導他該如何在這樣的社會裏立足生存。
中午時分,酒樓飯館的人不少,縣上最出名的要數麵積不大,卻賓客絡繹不絕的鳴翠樓,此時,大堂內早已經是賓客滿堂,門外涼棚裏還有排隊等著空座的客人。
席潤羽帶著童秋水到了鳴翠樓,在門外招呼的小二早就看到了他們,上前來招呼,便引著二人到了二樓的一個小間,這裏十分整潔幹淨,臨窗的桌子雖說不大,但也足夠坐下四個人,門外的喧囂在門牆的阻隔下倒是全不見了。兩人剛剛坐定,門外麵就傳來女子潑辣的呼喝之聲。
席潤羽嘴唇勾了勾,然後拿起桌上的圓肚大口茶壺在童秋水跟前的茶杯裏倒了一杯,童秋水從來沒來過這樣的酒樓,很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等打量完了他才低頭看自己跟前的茶杯,杯中的液體是淺褐色的,他聞了聞不是茶水,又端起來輕啜了一小口,酸酸甜甜,在這大熱天裏喝了清爽解熱,接著,他又大大的喝了一口,好喝!
席潤羽很有趣的看著他喝著酸梅湯的樣子,看他喝的來勁,便又倒了一杯放在他跟前,看他邊喝,臉上還帶著疑惑,便開口為他解釋:“這是現榨的酸梅湯,清熱消暑,我和這兒的老板娘認識,所以每次來她都會吩咐人送來這個。”
童秋水邊喝著邊張著大眼睛看她,聽她說起,便停下喝酸梅湯,專注的聽她說。
“哎呦!我說席捕頭,席大妹子,你這都多久沒來我這兒了,是不是嫌姐姐我這兒的飯菜不好吃!”正在席潤羽和童秋水說起為啥她來這鳴翠樓會有獨間雅座,又為啥會獨獨為他們送上一大壺酸梅湯的時候,房門呼啦一下被推開,跟著進來的是個帶著香風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