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些琉璃珠照明,這是厲天向來就喜歡用的手段。
這條秘道極有可能就是厲天修築而成,我們動了這些琉璃珠,說不定他已經發現我們的存在了。”
說完這話,洛雲溪扭頭看向鳳驚羽和鳳司寒:“父皇相公,我們要格外小心才是。”
這條密道,因為兩側的琉璃珠而變得寬敞明亮起來。
可越是這樣,洛雲溪他們一行人反而變得越發的小心翼翼。
戚風負責在前麵探路,洛雲溪和陸璐兒他們被護在隊伍的中間,霓飛飛墊後。
他們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鳳驚羽更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厲天為人十分歹毒,且精於算計。
鳳驚羽要嚴防周圍會有暗器射出。
遠處的哀嚎,哭泣之聲越來越近,讓洛雲溪他們一行人的精神也越繃越緊。
他們意料之中的暗器並沒有出現,反而是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出了這個密道。
而密道的另一端,出現的場景卻是叫鳳驚羽他們一行人驚呆了。
在這密道的盡頭,一塊巨大的圓盤石塊沉澱在一片溫泉水之中。
在山洞的上方,有經過千萬年錘煉形成的嶙峋怪石,五光十色妖冶惑人。
漫天的白紗懸空飛舞著,滿牆都是交合的男男女女的畫像。
隻不過他們的表情並不像是在享受,而是滿臉痛苦,就好像是在承受著人間酷刑一般。
而在那一片漫天白紗之中,兩個由千年玄鐵打造而成的鐵籠懸掛在半空。
在左邊的那個鐵籠裏麵,鳳寶貝安靜的趴睡著。
一襲大紅色的小棉襖,將她的小臉襯的血色十足,嬌嫩可愛。
而另一個稍大一些的鐵籠裏麵躺著的卻是雙目緊閉,麵容安詳的沐涼。
在鐵籠的邊上,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蜷曲著跪趴在地上,嚎啕痛哭。
而那嚎啕大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西韓一手遮天,花費了整整幾十年,籌謀了一個巨大陰謀的厲天。
此時此刻的他,麵容悲愴,心碎欲裂,跟之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相距甚遠。
他就像是在草原上失去伴侶的孤狼,悲泣哀號。
他的嘴裏,不停的呼喚著沐涼的名字,隻可惜躺在鐵籠中那睡顏安詳的美人,壓根兒就沒辦法給他一丁點的回應。
他淚流滿麵,悲切的望著懸在半空的籠子,以至於鳳驚羽他們一行人越走越近,他甚至連頭都懶得抬一下。
因為在那玄鐵籠裏麵躺著的女人,是他這些年活下去的所有希望。
隻要她還活著,他就有理由去爭去搶,去冒天下之大不韙。
可是現在呢?
沐涼寧可死去,也不願意讓一天碰她一根頭發。
這才是對了厲天最大也最徹底的打擊。
“涼兒!”
鳳司寒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鐵籠中的沐涼。
此時此刻,她麵色灰敗,全身上下了無生機。
看到這一幕,鳳司寒突然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狂吼,“涼兒!”
他的衣擺因為憤怒而絕望而紛揚開去,那雙幽深的眸子裏麵泛起了從未有過的驚懼。
當他從洛雲溪那得知沐涼已經活過來的時候,他發誓他這輩子也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可是為什麼上天卻如此殘忍?
他們兩個人甚至還沒來得及見上一麵,沐涼竟然又變成這個樣子。
渾身的內力在他狂奔的時候迸射而出,鳳司寒縱身一躍,朝著半空中的籠子那邊飛了過去。
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觸到那鐵籠,原本匍匐在地上的厲天突然一躍而起,似鬼魅一般的衝了上來。
他的內力太過於強大,以至於鳳司寒不得不調轉方向,與沐涼再一次隔開。
“厲天,你到底對涼兒做了什麼?”
鳳司寒穩穩的落在地上,歇斯底裏的怒吼。
周身的內力仿佛快要控製不住,隨時隨地都要迸射出去。
看到鳳司寒那焦灼的表情,厲天突然低低的笑了兩聲:“嗬嗬……”
片刻之後,這低笑聲突然變成了邪肆的大笑:“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