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理想與現實的差距(2 / 3)

“男的女的?”

“女的。”她答,“真想帶她回家。”

“女的還行。”艾景初說。

第七天,曾鯉去大嬸家取定做的繡鞋,遇見一個小老鄉。曾鯉隨口問了小姑娘幾句,小姑娘便將昨天從家裏坐飛機到此地的血淚史痛訴了一遍。

晚上,曾鯉對艾景初聊起那個小姑娘,才坦白了自己第一天的窘況。

“當時害怕嗎?”他問。

“有一點,特別是後來半夜一個人住在酒店裏的時候,整夜都沒有睡著。”頓了頓,她問,“你有沒有害怕的時候?”

“有。”

“是什麼?”曾鯉好奇。

他思索了下才說:“以前我還在當頜麵科的住院醫生的時候,有一次和老師合作,給一個女孩做頜麵手術,結果……”

“失敗了?”

“手術到一半,出現了惡性高熱,患者當場就死亡了。”

“惡性高熱是什麼?”

“全麻的並發症。”他說。

他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情緒,接著又淡淡地說:“我就站在旁邊,她活著時最後一句話是麻醉前躺在手術床上對我說的。”

“說的什麼?”

“我不知道,我當時沒注意聽。”電話那一頭的背景靜極了,他沉默了良久後,又重複了一次,“我居然沒有注意聽。”

她的心也跟著難受起來。

“這是第一次,第二次是關於你。”他說。

“我?”

“你出車禍那天,我載你去醫院,你坐在我旁邊,眼睛閉著,沒動也沒說話,就是那個時候。”他慢慢地說著,聲音中帶著點能讓人微醺的魅力。

她聽著這個嗓音說出的這些字句,心跳微微一滯。

他肯定不知道,她有多愛他的聲音。

冰冷的時候,微惱的時候,漠不關心的時候,雲淡風輕地回顧著自己身世的時候,安慰鼓勵對方的時候,還有就是說他喜歡她的時候,每一個語調都那麼讓人沉醉。

這幾天每晚打電話幾乎成了彼此的習慣,她會說很多話,他有時候會問幾句,有時候隻“嗯”、“嗯”地應著,有時候又會被逗笑,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聆聽。此刻,艾景初緩緩地在一千公裏外對她說這些往事,而且是關於她的事情,格外引人心顫。

她,有點想他了。

4

離開A市的第八天,正好周六,曾鯉結束旅途,坐上回家的航班。

在機場,曾鯉推著行李從裏麵出來,遠遠地看到了等著她的艾景初,顯然他早就發現了她,嘴角揚起來微微一笑。

她回到住處,把行李打開,將給大家帶的紀念品一一歸類,然後就打電話將馬依依他們約出來吃飯,順便把艾景初正式介紹給閨密。

曾鯉坐上車,對艾景初說:“對了,有禮物給你。”她掏出個盒子,裏麵是一掛菩提子串的掛飾,下麵留著粉色的流蘇,“我去廟裏請的,可以掛車上。”

“我也有?”

“當然了。”曾鯉點頭。

他欣然收下。

“我以前經常搬家換學校,所以和我有來往的同學不多,馬依依和伍穎算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了。”曾鯉說。

“嗯。”艾景初明白。

飯桌上有五個人,伍穎帶著寧峰,而馬依依則是孤身前往。

馬依依掃了一眼曾鯉和艾景初,又掃了一眼伍穎跟寧峰,“瞧這成雙成對的,存心給我添堵,早知道,我該把竇竇給帶上。”

伍穎瞄她,“羨慕了吧?你應該把潘思宇帶上才對,人家不是挺好的嗎?”

“好什麼好,比我小耶,等我老了,他還豔光四射,太有風險了,你看艾醫生跟曾鯉的年紀就很配。”

“那曾鯉可得捂緊點,別讓馬依依搶了。”伍穎揶揄道。

“呸呸呸,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你想吃也要人家看得上啊。”伍穎說話間上下打量了下馬依依,隨後嘖嘖嘖地搖頭。

“我差哪兒了?”馬依依問,“曾鯉你說,不,艾醫生,你說!”

艾景初看了看曾鯉,又看了看馬依依,正要張嘴回答,曾鯉立刻打斷了他,免得他又直截了當地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別理她們,她倆從小就這樣。”曾鯉說,“一天到晚都在拌嘴,就跟冤家似的。”

寧峰笑著附和,“但是感情又好得要命,讓人吃醋。”

說起這個,幾個人又聊到大學裏的趣事,馬依依說:“我被嚇得最慘的那次,罪魁禍首是曾鯉!”

“我知道,我知道。”伍穎高呼。

“不準說。”曾鯉想要製止馬依依。

“也不是多破壞形象的事情,人家景初君肯定也很想知道。”她們一頓飯吃到一半,發現他隻是不善於說話,其實並不難處,所以也越來越隨意。

艾景初笑了笑,儼然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做夢,突然聽見嘩啦一聲響,很大的動靜,然後蚊帳、牆灰、小石塊就掉了我滿臉,我嚇得以為地震了。結果伍穎打開燈一看,發現曾鯉從上鋪掉了下來,她裹著蚊帳,身體被拖在半空中懸著沒落地,但是我的蚊帳和她的連在一起,裏麵兩個頭都釘在同一麵牆上,所以一起被拽下來了。”

“還有,還有,”伍穎補充,“曾鯉每次期末考試,頭一天都會去買統一100的方便麵在寢室裏吃。”

飯局就這樣在馬依依和伍穎踴躍“檢舉”曾鯉的大學囧事中結束了。

艾景初從中間開始到最後,嘴角一直掛著笑。

吃過飯,她們的老規矩是不打牌就K歌。

最後,五個人去歌城唱歌。

三個女生一起捧著話筒引吭高歌,而寧峰和艾景初便叫了一打啤酒,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喝酒。

“你上次要找的唇裂的孩子叫馬小兵,我已經問到了,我去過一次他父母租房子的地方,但是沒找到人。”寧峰和艾景初說起那件事情來,“你要是著急的話,我們倆抽個時間再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