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王母娘娘養傷需要錢,這些錢全部都要我來承擔。
我去向王母娘娘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勢,王母娘娘坐在病床上沉默良久說:“暢暢,媽現在破產了,現在這個家你做主。”
金錢在什麼地方都有絕對的權威,在我家這一點時時刻刻都體現的淋漓盡致。
當年,我老爸辭掉在國企的鐵飯碗改行做生意,一筆生意虧的傾家蕩產。老爸深受打擊突發心髒病住進醫院,債主天天上門討債,那年也正逢我第一次高考落榜,我家陷入前所未有的低穀。
不得不說王母娘娘是一個好女人,在那種情況下,她沒有拋下我這個拖油瓶也沒有和我老爸鬧離婚,而是徹底削除老爸在家裏的經濟執掌大權和領導地位。我老爸患有心髒病後很難再經得住高強度的工作,王母娘娘一麵籌錢還賬一麵鼓勵我複習參加第二年的高考。我考上大學那年,王母娘娘一高興順手買了一張彩票,開獎竟然中了一百萬的大獎。
這麼大一筆財產更加奠定了王母娘娘在家裏的絕對領導地位。王母娘娘用這筆錢還了剩下的債款,多餘的錢買了我家現在住的這套房,王母娘娘在醫院的效益一天比一天好,當上主任後又添了一輛大眾汽車。
從我老爸生意虧本到家業複興,王母娘娘推翻我老爸的家主地位,掌握財政大權,成功地完成了從一個賢妻良母到一家之主的家庭政治變革。我老爸從此淪為勞改對象,本本分分地做家庭煮夫,出門都要翻翻日曆找吉利日子以至於養成了凡事翻黃曆的習慣。而我,從小到大,不管王母娘娘是賢妻良母的時候還是一家之主的時候我都是被打壓的對象。
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家經過這一場交通事故和醫療事故雙重賠款之後,家裏的積蓄花了,房子抵押了,車子撞壞了,在這一次家庭巨變中,終於輪到我當家做主了。不過,絕對的權威跟我一點邊也沾不上,等待我的是上百萬的債款。
雖然關陽幫我籌到了錢,緩了燃眉之急,但是籌來的錢也是借別人的錢,欠下的錢還是那麼多錢,是欠就有還的時候。
我老爸不能工作,王母娘娘被革職,這些債款全部都落在我這個一家之主的肩上。我下半輩子都要為債款奮鬥了,回頭想想我這一輩子似乎都在為債款奮鬥。
我要賣多少年花才能賺到一百多萬啊?如果天上能掉下個有錢的老公或者來個什麼總裁把我買了做情婦......似乎也不錯。我還在幻想著我怎麼樣才能找到個有錢的老公,忽聽見林美美“哎喲”一聲。
第五十四章
我聞聲望過去,隻見林美美一手扶著旁邊的花架一手捂著自己的左腹部,細長的眉頭緊蹙在一起,緊咬著唇忍痛。
我急忙跑過去扶住她,說:“美美,你怎麼了?”
她咬牙切齒地說:“我剛才走路走的太快,不小心撞了自己,正好撞倒昨天那個王八羔子踢到地方!”
“快讓我看看!”
我把她扶進房間裏,掀開她的衣角隻見左肋下巴掌大的一片青紫。我的眼睛忍不住開始發燙,昨天要不是林美美把我推開,這一片青紫就該在我身上了。
林美美拉下衣服說:“瞧你那沒出息的樣,不就是挨一腳嗎?又沒缺胳膊少腿,值得你弄出一副肝腸寸斷的樣子嗎?”
我緊斂住眼睛說:“藥箱裏有活血化瘀的藥,我給你抹抹,按摩一下會好的快一點!”
我轉過身去找藥箱,被強斂在眼眶裏的眼淚一連串地往下掉。
我喜歡哭,從小就喜歡哭。王母娘娘說我是愛哭鬼投胎,她上輩子是欠了我才讓我投到她肚子裏。黎寒橋也討厭我哭,每一次我一哭,他總能找到這樣那樣的威脅把我恐嚇住。林美美則張口就罵我沒出息,我不知道愛哭算不算沒出息,但是哭出來總比忍著好受。
我找到藥,眼淚也流的差不多了。抹了一把鼻子,展開一張笑臉給林美美擦藥。
林美美躺在床上不動,我很小心地往那片青紫上抹藥,林美美還是疼的受不住,一開始咬著唇後來疼的直哼哼。
我一邊輕輕給她按摩一邊低聲說:“美美,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林美美也不哼哼了,齜牙咧嘴地說:“我是花花世界的大老板,有人敢來砸我的店,我就敢跟他拚。關你屁事!”
我要不是看在她那一腳是替我挨的,我非一巴掌拍在那片青紫上讓她疼得從床上蹦起來。我說的這麼情真意切,她說話就不能文雅一點嘛!
我岔開話題說:“你爸媽經濟狀況怎麼樣?你找他們籌錢來修建花花世界,他們能負擔得起嗎?”
“我管他們能不能負擔的起!花花世界我是一定要重建起來,當年剛剛開業的時候沒有生意我們都挺過來了,好不容易熬到有門路的時候怎麼能說關門就關門?再苦也不就這一段時間嗎?賺到了錢我再還給他們,你當年為了花花世界都能忍辱負重,我怎麼就不能了?”
我驚訝地睜大眼睛看著林美美說:“你......你也答應你爸媽去相親........”
我還沒說完,林美美的美眸直瞪著我看。我趕緊刹住車,花花世界已經被砸了一次,不能再被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