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我睡也睡不著還不如就在這裏陪著他。”
克裏斯蒂娜看了一下威廉,威廉沒有說話,坐在沙發上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克裏斯蒂娜在病房裏守了一會見我真的沒有要走的意思,又見威廉的臉色難看,悄悄走了。
n i c k y穩定了一點。十點過後基本上沒有怎麼醒過。
威廉說:“你去休息,我在這裏看著他就行了!”
我說:“不用!”
“你需要休息。”
他的語氣很篤定,我不想理解成是總裁大人的命令也有點困難。
我完全不屑,一邊把n i c k y的小手放進被窩裏一邊說:“總裁大人,如果我沒記錯,你說過我是n i c k y的媽媽。也就是說n i c k y是我的兒子。我兒子現在很難過,我這個當媽的在這裏守護他是我的義務與責任。總裁大人,你高高在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我們母子之間的事情,我想你沒有權力幹涉。”
“穀暢.......”
他低喊了我一聲。我以為他要發怒,但是他隻捏著拳頭看著我,烏黑的雙眸沒有我想象中的怒氣恍惚彌散著隱隱的水汽,我甚至能看見他濃密睫毛下波光的顫動。
我不由一愣,他轉身就走,步伐輕微跛行而急速,我的兩隻腳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走。我跟到走廊裏,他的腳步越走越急,我踮腳往前麵的方向看了一下,他好像要去走廊轉角的公共衛生間。我停住了腳。轉身要走但又覺得不對勁。
他走的那麼急,如果真的是內急n i c k y的病房裏就獨立的私人衛生間,他幹嗎要往外麵跑?
我正想著忽然從走廊轉角那邊傳來沉悶的撞擊聲,已經快到十一點了,長廊裏基本上沒有人走動,沉悶的撞擊聲顯得格外清晰。
我快步走過長廊的轉角,威廉正揮著拳頭往牆上砸。他對自己真夠狠的,一拳砸在實木的牆麵上,白皙的指骨上頓時流出了血。砸了一拳還不算,緊抿著唇又狠狠地往牆上揮拳。
我急忙跑過去攔他。他手臂的力量很大我根本抱不住,他也沒想到我會突然冒出來,也來不及收手狠狠地往牆上砸了一拳,我的右手掌被他猛地牽拉到,頓時鑽心的疼逼著尖叫出聲。
我忙跑過來的時候腳就沒站穩,被他一牽拉,我直接向後摔了下去。
“穀兒......”
我疼的暈暈乎乎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一點也不知道掙紮了直往下摔,一隻堅實的手臂穩攬住我的腰,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帶進了他懷裏。
我的腦袋撞在他的胸骨上有點微微的疼,我要從他懷裏出來,他卻沒有鬆手。我隻好趴在他的胸`前,他的胸口快速地起伏可見他剛才砸牆的時候有多用力。
我氣息不穩地說:“你.......你剛才有喊我什麼嗎?”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看不見他的臉,仰起頭也隻能看見他精致的下巴。
“我喊了你穀暢。”
他緩緩將手臂鬆開,我抬眼看著他,他半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將他的眼睛全部遮住。我不由扯了一下嘴角,可能是剛才太疼了,腦袋也疼混亂。他怎麼可能喊我穀兒,隻有黎寒橋這麼喊過我。
他把我的右手拉過去看了一下,說:“我帶你去檢查一下。”
他拉著我走,我站著不動,定定看著他。
“穀暢,有很多事情我.......”他抿了一下唇角,“我沒有辦法說........我.........我.......”
淡然冷靜甚至威嚴冷酷的他此時卻手足無措,張著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他索性不說了,烏黑的雙眸直看著我,他的慌亂和無措也靜靜平息下來。
“穀暢,我們是朋友。我們會做很好的朋友。很多事情我說不出口,請你原諒我,對不起.......”
我從看守所出來在他家裝睡的那天早上,他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他說他太懦弱,他也說了對不起.......
他已經跟我坦誠交待了,我還他計較什麼。
我說:“你不想說你就說你不想說。你為什麼要傷害自己?你看看你的手指!”
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右手的手指,除了大小拇指其他三根手指都被他砸的血肉模糊。
他不說話,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壞孩子。
“還是我帶你去檢查一下吧!”
我反拉住他的手臂,他也沒有拒絕,安靜地跟在我後麵。
我一邊走一邊說:“菲利普斯先生,你剛才說我們是朋友是真的嗎?”
“嗯!”
我還以為他會默認。能從鼻孔裏冒出一個字已經讓我開始激動。林美美要是看見了,保不準又要說我沒出息。
我說:“你為什麼認為我們會做很好的朋友?”
這次他沉默了,可是我問的不是一般疑問句。我也沒有再問,我可不想他再被我逼得去砸牆,我還指望著他這雙手給我彈鋼琴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願意說肯定有他的原因。他這次這麼明確地說他和我是朋友,最起碼已經沒有任何歧視我的意思了。可是......我的心裏還是有點小小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