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1 / 2)

吧,真怪不得你。”有人油滑地說笑,幾人低低地笑起來,將意味不明的目光望向蘇二。蘇二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沒說話。

陸訥心情不大好,也沒看見,就說了聲,“我去衝個澡”,就悶頭走過他們身邊,到隔壁去了。

陸訥衝了澡回早先的那個房間,要了一壺菊花茶就在那兒慢慢啜著,敗火兒,心裏麵還反省自己,這幾天火氣確實大了點兒,天幹物燥,他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身邊也沒個女朋友——

羅三招呼陸訥過去替他打幾圈兒,不知道是這幫孫子水平太菜,還是老天爺都瞧不慣他們妨礙大家實現共產主義,反正陸訥隻要跟他們打麻將,總能血洗他們一通,縮短一下貧富差距。

那晚上,陸訥照樣通殺三家,到散場也沒再見到那棕紅頭發的孫子和矮樹墩子。晚上就住溫泉山莊,睡到半夜有人敲門,陸訥睡眼朦朧起床,差點兒沒被自己給絆倒,打開門一看,蘇二人模狗樣地站在門口呢,大晚上的臉上還架著一副雷朋墨鏡,身上穿著一軍裝式的風衣,腳上蹬著一雙麂皮短靴,妖氣衝天。

陸訥像捍衛貞操的小媳婦似的立刻警覺起來,“你幹嘛?”

作者有話要說:  補全。

從明天起,做一個更全章的人~

17、第十七章

蘇二將墨鏡往頭頂上一推,挺嫌棄地看著陸訥,“趕緊下來,等你三分鍾。”說完,也不給陸訥刨根問底的機會,邁著他那宛若在米蘭時尚周上走台步的步子,走了。

陸訥昏頭昏腦,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不妨礙他堅定地執行了蘇二的命令。三分鍾後,他在樓下大廳看到了同樣全副武裝的羅三、桃花眼,以及另外三個闊少。如果忽略他們手上拿著的手電筒的話,每個人,既像時刻準備著走上電影節的紅地毯,也像某些電影中月黑風高殺人越貨的節奏。

蘇二塞了陸訥一個手電筒,然後言簡意賅道:“走。”

一群人嘩啦啦地分別上了羅三的路虎和蘇二的布加迪,先後開出了溫泉山莊,開進了一條烏漆抹黑的路。陸訥看了看時間,正是淩晨四點,天上一點兒星光也沒有,隻有車大燈寂寞地照著前路,路兩邊不知是什麼樹在深秋的夜裏嘩啦啦地響著,一隻野貓忽然竄出來,悄無聲息地落到車前。

車子一個急刹車,陸訥的咣當一下就撞前頭椅背上了。野貓回頭幽幽地盯了車內人一眼,又疏忽不見了,陸訥給盯得心裏發毛,從後視鏡裏瞧見蘇二一夥人的雙眼,如出一轍的精光四射、磨刀霍霍。陸訥體內的生物保護機製給立刻啟動起來了,扒著前座的椅背,小心翼翼地開口:“我能不能問一下,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羅三嘿嘿笑了笑,跟九十年代港片裏黑社會爪牙似的,油滑而鬼祟。而黑社會老大蘇二交疊著雙腿,用眼角瞅了陸訥一眼,深邃的眼睛裏散發著精湛的寒光。

陸訥立刻閉嘴了。

十五分鍾後,車子在一果園外麵停下了,一群光鮮亮麗得隨時都能進宴會廳的衣冠禽獸站成一排,仰著脖子望著鐵絲網內碩果累累的橘樹。

羅三說:“今天來溫泉山莊的路上我就瞧上這橘園了。”

桃花眼說:“好地方,殺人越貨,偷情通*奸,都行。”

一闊少說:“警察基本找不著這兒。”

蘇二總司令似的一揮手,“兄弟們,上!”

隻見五六個身穿Armani、Dior、Gucci的敗家子們三下兩下地就攀上了那鐵絲網,等陸訥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靈活地落到了另一麵兒。

陸訥五雷轟頂,目瞪口呆,趕緊追上腳步,翻過那形同虛設的鐵絲網,拉住蘇二的胳膊,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到底想幹啥?”

蘇二給了他一個巨大的白眼,“陸訥你有點兒出息好嗎?別整得跟做賊似的?”

“我次奧,你們不就是在做賊?”

就那麼一會兒,他那狐朋狗友已經充分把當年毛委員長的作戰理論運用到了實踐上,四散得沒影兒了,就偶爾見手電的燈光一閃,跟地下黨接頭打暗號似的。

蘇二還端著他那高貴冷豔的範兒,跟逛百貨公司似的,這兒挑挑那兒揀揀,規格基本跟皇帝老子選秀類似,瞧上眼了,摘下來剝來,丟一瓣兒進嘴裏,餘下又扔給陸訥了,陸訥嘴上吃著橘子,心裏還毛毛的。特麼這貨真不是來埋屍的?

整園子黑燈瞎火的,陸訥一腳踩上一根樹枝,人一個趔趄,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扶住了他的腰。陸訥心裏一突,覺得後腰處跟無數螞蟻爬似的特別別扭,扭頭看蘇二,蘇二神情自若,目光還在那累累的橘子上挑挑揀揀,手電筒微弱光線下,那張臉精致而朦朧。陸訥微微動了動咬,蘇二就鎮定自若地將手收回去了。

忽然暗夜裏響起狗叫,在寂靜的夜裏尤其淒厲,果園裏頓時一陣兵荒馬亂,有人高喊一聲,“兄弟們,扯呼!”就見從黑暗中竄出兩條半人多高的狼狗。

陸訥大驚,趕緊扯著蘇二朝來時路奔去,剛翻過鐵絲網,回頭就見羅三幾人沒命地朝他們奔來,身後緊追著兩條狼狗。瞧見陸訥他們,揮手一甩,跟鐵餅運動員似的,把手中的東西準確無誤地扔到了陸訥手裏。陸訥手臂一沉,低頭一看,居然是丫用Gucci外套裹著的一袋橘子。抬頭見羅三以他與他體型極不相符的敏捷身手翻過了鐵絲網,回頭衝裏麵狂吠不止的狗露出猖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