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啞然,隻覺得這姑娘有趣得很,一點都沒聽出他話語間的打趣。

“所以才練得這麼辛苦?”

“我成績不好,考不上名牌大學,但我的體育是強項,教練說了,隻要能在省裏比賽拿牌,就有希望。”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落雨成簾,化作萬般霧氣襯得她眼裏的光芒奪目耀眼。

他也不走,兩個人隔著一臂距離。

四下靜好,唯有雨聲,淅淅瀝瀝,奏響心池音律。

彼時,他隻是閑來一問,未加多想,彼時,她隻是有問必答,未記於心。

“雨那麼大,你怎麼回去?”

“等雨小一點再走好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還未說完,他已將傘遞於她麵前。

她困惑,他無所謂地說:“借你,下次見的時候再還我。”

交錯又交錯,小丫頭把他忘得一幹二淨,再次遇見,她依然不記得他,還跟他簽下保證書,搞得他啼笑皆非,遇見再遇見,再次交錯,他看到她被抬上救護車的瞬間,把她的名字又記了一遍。

一次可以忘記,兩次可以笑過,三次、四次之後,便是林雋也不由上心。

他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隻是個小姑娘罷了,他卻把這輩子最好的耐心都用在了她身上。

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呢?

喜歡什麼呢?

或許是她摔落在地的瞬間,或許是她在紙上寫下“去死”的瞬間,或許是她過肩摔後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親一次打一次”的時候,或許……是她惶恐至極叫他住手的瞬間。

溫絨聽完林雋的敘述,心跳如鼓,久久無言,她在腦海中仔細尋覓,隱約摸到些眉目,隻是那時的她一心撲在付蘇身上,對其他異性毫無感覺,高矮胖瘦在她眼裏都一樣,可憐林雋便成了炮灰一隻。

溫絨有些衝動地揪住林雋的衣領,小鹿一般的眼神裏濕漉漉的,藏匿許多動容:“大叔……”

“絨絨,什麼時候喜歡你,我真的不知道,十年前你還太小,兩年前我還不懂,直到現在讓我又遇見你,傷害了你,非我本意。但要說我喜歡你什麼,這個問題還用問嗎?”

林雋微笑,笑意從眼中透出,宛若破曉旭日,春來暖陽,一點一點照入溫絨心底,一下一下撩撥

她的心弦。

他低頭慢慢靠近,輕輕在她的眼瞼落下一吻。

她睫毛微顫,並未避開。

下移,在她唇邊留戀猶豫,輕觸,放開。

她閉著眼,掩不住的緊張,揪住他的手越加用力。

看她並未抵觸,林雋試著再次吻住她,而後很有耐心地等她放鬆,進而一往情深,不可自拔。

氣氛太好,愛意叢生,良久,溫絨靠在林雋的肩上,腦袋還暈暈乎乎的,滿心滿眼都是歉意,她和林雋有那麼多次交集,她卻完全沒當回事,實在不應該。

溫絨軟軟地叫了一聲:“大叔……”

林大叔喜上眉梢:“嗯?”

“其實,嚴格說來,你也沒有救我一命吧。”

“……”

林雋深深覺得他家的絨絨最喜歡拆他的台。

62

溫絨的小日子過得很滋潤,白天看看書,晚上睡睡覺,偶爾陪著林家大叔約個會,時常拉著段家小姐逛個街,有空就去陪奶奶吃個飯,當然,少不了還要陪林子豪學習,這小子自從她回去之後變著花樣粘她,她怎麼就沒發現這孩子戀母呢?

溫家那邊,溫老爸最後還是鋃鐺入獄,林雋手下留情,不至於一輩子不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