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會為她下廚,隻要她一聲令下,她懂得替他泡茶,每當他熬夜工作。她教他尊重,他給她寵愛。他們都喜歡家的感覺,他們總是帶子豪和好好出去玩,在磨合中相互包容。

段如碧說,你家大叔太寵你了,把你又當情人又當女兒的寵。

是嗎?是吧。林雋對她的好超乎她的想象,他總是說,他有耐心等她,等她說好,所以,她知道,雖然他總是跟她求婚,但麵對外界的壓力,是他替她擋住了。又像是他曾許諾,隻要她不願意,他絕不碰她。他們分房而睡,因為她不願進他的房間,哪怕是書房都令她不舒服。這種狀況直到好好出世後有所好轉,可內心的恐懼還是無法全部打破,他看在眼裏,什麼都沒說,隻是履行承諾。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發現他書房中藏著的一隻袋子,她瞅了一眼,覺得有些眼熟,猶豫了下,將袋子打開,緊接著整個人蒙了。

那裏麵是一些破了的衣服,是她的,是那晚留下的。

他來到書房,看到呆坐在地板上的她,立刻反應過來,跑上前連忙將袋子藏好。

她臉色發白,問他,為什麼要留著那些。

他蹲下來,不靠近,平視她,因為他要牢牢記住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沉默下來,他試著擁抱她,她沒拒絕,把頭靠在他懷裏,悶聲說,再給我點時間。

他說,好。

需要多少時間,其實她也不知道。

這天,溫絨下班回到家,林雋難得已經在家,她記得他說過,今天下午從法國飛回來。

“累不累?”她哆嗦了下,今天真是夠冷的。

他接過她的包,把她拉進屋裏,說:“已經睡過一覺了。”

她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泛著淡淡的血絲,就這樣還不累?

“好好呢?”

“子豪帶著他玩呢。”

“你去陪他們吧,我來做飯。”

林雋狐疑,摸了摸下巴:“你主動要求做飯?”

別說得她有陰謀似的,溫絨背過身準備起來:“是啊,你就等著吃吧。”

晚上,她做了簡單的四菜一湯,大受他的讚賞,說什麼廚藝有長進,隻不過林子豪小朋友很不給麵子,一句話就否定了她的辛苦:做得還沒爸爸十分之一好。

於是,林雋開始義正言辭地教育他的大兒子,什麼叫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溫絨在旁默默地看著他們,目光停在林雋的臉上,微微出神。

她以前隻注意他眼底的笑意,卻沒有察覺他眼角的細紋,不知什麼時候,他微笑的時候,也藏不住歲月的痕跡,那般觸目驚心,像是心上被狠狠蟄了一下,驚得她不知不覺打翻了湯勺。

林雋回過頭:“怎麼了?”

“沒什麼。”溫絨連忙拿來餐布擦了擦。

“媽,你有心事哦。”林子豪一針見血。

“小孩子好好吃飯。”溫絨瞪他。

飯後,林雋陪她洗碗,問她是不是真有心事,她漫不經心地說沒事。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然後兩隻沾滿泡沫的手交握在一起,說不出的溫馨,溫絨咬住嘴唇,鼻尖莫名發酸。

晚上,她陪著兩個孩子,把好好哄睡後,來到林雋書房。

她端著參茶走到他身邊:“今天不休息嗎?”

林雋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明早就要開會,明天下午我可能還要飛一趟,大概後天回來。”

“要通宵嗎?”

“差不多吧。”

她皺眉:“身體會吃不消的,還是早點睡吧。”

林雋總是很敏銳,將她拉至自己身前:“今天怎麼了,好像心事忡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