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聽得這話,滿院的人都有些尷尬,就是一向冷麵示人的公治明臉上都多了一抹紅,抬手端茶就喝,結果被燙得隻皺眉頭。
林六幹咳兩聲,雲伯卻是眼珠兒轉著不知在盤算什麼。
隻有山一目光灼灼的追問道,“摩挲骨肉,刺激穴位就能治好少爺?”
丁薇卻是搖頭,謹慎應道,“熱水泡澡,能促進血脈張弛,再刺激相關穴道,平日多摩挲,肯定會有些效用。但是不管保證一定會讓少爺站起來,畢竟當初是中了毒,不是外傷。”
山一聽得點頭,末了同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般興奮,剛要抬頭同雲伯申請接手這項任務,不想雲伯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嚇得一愣,待要開口再問的時候,林六已是上前扯了他就往外走。
很快,兩人就出了院門站到了蔭涼的牆根兒處。山一惱得瞪了眼睛,嚷道,“我還有話沒說呢,你拖我出來做什麼?”
林六狠狠翻了個白眼,實在想扒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麵是不是裝了漿糊。他有心不理,又舍不得這個多年生死相伴的兄弟,隻能耐著性子,低聲道,“你真是頭豬,難道一直沒看出來,雲伯有意撮合丁姑娘和少爺?”
“什麼?”山一驚得差點兒眼珠子都掉了出來,一把抓了林六的衣領嚷道,“怎麼可能,丁姑娘不是...”
林六一彈指打在山一手肘的麻筋上,末了也不理他哀叫,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襟一邊嘀咕道,“你問我,我問誰去。許是就因為她的肚子,雲伯才…”
山一沒有聽清,還想再問,林六已是走掉了,氣得他跺腳,一臉好奇的在院子外邊轉悠了半晌,到底還是不敢進去問個究竟。畢竟林六可是兄弟裏麵公認的聰明,起碼比他正整日埋在藥材堆裏的人聰明了多少倍,聽他的警告總是沒錯的。
院子裏,雲影已是推了公治明進了屋子,早有一個黑衣少年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幫著公治明淨麵換衣。雲影又極有眼色的退去了院門口。
雲伯滿意的掃了自家閨女一眼,這才幹咳兩聲對丁薇說道,“那個,丁姑娘,咱們院子裏都是一些粗手大腳的男子,沒有細心又靈巧的。外院的人手也敢托付,至於女子就香香和雲影兩個。香香那丫頭不說也罷,雲影...嗯,還是個閨女...這,你看…”
丁薇聽了半晌才算是明白,這老爺子是要她親自動手啊。她騰的就紅了臉,趕緊擺手,“我不成,我…”
雲伯卻是不容她拒絕,苦著臉央求道,“丁姑娘,求你看在我這老頭子的顏麵上就應了。我實在找不出更合適更能信得過的人了。一來這些治療法子是你提出來的,你自是比別人更精通。二來你肚裏懷著孩子,少爺也同你熟識,若是換了別人,我怕少爺不會點頭。他好不容易才恢複了幾分,若是功虧一簣…”
“丁姑娘,你就應了吧。”雲伯說著話又要跪倒,口中賭咒發誓,“隻要姑娘應了,雲家絕對不會虧待姑娘。三年一過,除了工錢,我再給姑娘添兩間旺鋪,一座宅院。到時候姑娘帶著孩子,自是衣食無憂。而這件事畢竟有礙姑娘清譽,除了少爺和我,還有一直貼身伺候的風九,絕對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絕對不會傳到外人耳裏。”
丁薇雙手用力托著雲伯,不願他跪下去,隻這麼一會兒就覺得腰酸,於是隻能勸道,“雲伯,你快起來,這事兒容我想想。”
不想,雲伯卻是歡喜的站起,一迭聲嚷道,“太好了,你這是答應了。”
“啊,我沒…”丁薇聽得傻眼,開口還要解釋,雲伯已是揮手喊了雲影,“影兒,快扶丁姑娘回去歇著。晚上還要給少爺治療呢,可得先養好精神了。”
雲影猜得義父的苦肉計又一次成功了,眼裏閃過一抹好笑和無奈,但手下卻還是扶了丁薇往外走。
“我不是,我還沒決定。雲伯,雲伯!”
丁薇被雲影架著,腳下生風一般出了院子,實在有些哭笑不得,於是埋怨道,“雲影,你拉我出來做什麼?我還有話沒說。”
雲影沉默片刻,扭頭見四周無人就低聲應道,“因為這件事對你和孩子有好處。”
丁薇不知雲影另有所指,還以為她是聽到了雲伯許下的鋪子和宅院,於是也是歎了氣。說實在話,雲伯開出的報酬,真的很豐厚,誰聽了都東西。畢竟她懷的是個生父不詳的孩子,從出生到長大成人不知要經曆多少辛酸苦痛,多些銀錢產業傍身總沒錯。但她前世連個男友都沒交過,突然要對這一個男子的身體摸摸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