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爺子好不容易停手,額頭也是見了汗,“找細軟棉布擦幹,再抹上藥膏,倒也性命無憂。隻不過要躺上兩月,更不能洗澡。”
“老爺子,我們主子還沒解完毒呢!”秦全聽得主子沒有性命之憂,又開始惦記解毒之事。
魏老爺子搖頭,也是懊惱道,“再有三日就能把寒毒徹底除了,可惜…如今隻能等了。這身傷好了,再繼續解毒,否則毒解了,怕是皮肉也爛沒了。”
“不行!”
不等秦全說話,秦睿卻是紅著眼睛開了口,“勞煩老爺子明日繼續解毒,我能…我能忍得住!”
“秦公子,你不要命了。雖然濕腐草粉已經用菜油洗掉了,但你身上幾乎沒有好皮肉了,再泡藥湯,可就…”山一跳起來開口阻攔,畢竟一同吃住多日,怎麼也不能看著秦睿受苦太過。
“是啊,主子,還是等傷好了,慢慢解毒吧。”
秦全也是跪倒在軟榻旁,一邊小心翼翼用布巾擦抹菜油,一邊哽咽著勸阻。主子原本白白淨淨的身上,如今皮爛肉翻,他隻這麼輕輕擦抹都會疼得抽動,更何況還要泡進熱辣辣的藥湯裏。
“勞煩老爺子了,明日繼續解毒!”秦睿疼得臉色蒼白,一雙丹鳳眼死死望著魏老爺子,神色堅決至極,“請老爺子體諒,性命攥於別人之手二十年,我受夠這滋味了。”
“罷了,罷了!”魏老爺子原本還有些猶豫,但聽了這話也免不得動容,於是點頭道,“既然你能忍得了這份苦,那就明日繼續解毒。忍過三日,以後就好了。到時候我再熬些祛疤藥膏,擦抹上一年半載,保你身上沒有一道疤,還是翩翩俊公子一個!”
秦睿想起當日同丁薇結伴趕路,不知因為什麼說起戰事,他還曾笑話公治明必定滿身傷疤。丁薇卻惱得瞪他,說傷疤是男人的勳章。如今,他的勳章怕是絕對要比公治明多了吧?
這般想著,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待得照料著秦睿擦抹了藥膏,又安頓在內室的床上,眾人都是長長舒了一口氣,末了重新聚在正房大堂裏,良久沒人說話。
經過先前雲丫一事,即便丁薇不願,公治明依舊把她身邊所有親近之人都查了個遍。就連李嬸子一家,都曾派人去清屏縣又仔細盤查過。身為孤女的小青,更是找出了兩家遠方親戚,到底確定了身份這才罷休。
不想,如此周密安排之後,又出了今日之事。
秦睿所用的藥湯,所用藥材多而繁雜,但每樣都經過丁薇親自檢查。藥湯也是秦全親手燒的,而這個忠仆是自小伴著秦睿一同長大的,更是不可能背叛。
唯一能夠讓下手之人找到機會的隻能是秦睿本身了,原本他習慣了午睡起來換件衣衫。但因為今日殺豬,莊裏熱鬧至極,他這裏走走,那裏逛逛,幾乎晚飯上桌才回來。實在是見了太多人,總不能把莊裏老老少少也都查一遍吧。
即便暗衛們不怕辛苦繁瑣,但這般卻會寒了大夥兒的心,畢竟他們家裏的頂梁柱因為保護丁薇母子而戰死,如今日子過得富足,對主子自然是感激又忠心,若是消息傳出去,人人互相懷疑猜測。農莊裏就再沒有這般和樂安寧了…
正在這樣的時候,秦全卻是紅著眼睛走了進來。他當先跪倒謝過眾人救治主子,末了才道,“主子說,今日之事怕是大越的‘風狐’所為,待他傷好之後親自處置,給各位貴人帶來的麻煩,還請見諒。”
“風狐?”聽得這個名字,屋裏眾人除了丁家老少,其餘之人都不覺陌生。
東昊暗衛,鐵勒狼騎,大越風狐,幾乎可以說是天下人皆知的秘密武力。
東昊因為建國之初,司馬家主就同公治家主商量妥當,司馬家統治江山,公治家守護百姓安寧。所以,暗衛一直在公治家手裏。而鐵勒的狼騎則是護衛鐵勒汗王的親衛,盡皆是各個部落的好手組成。
若說最神秘的就屬這個大越的“風狐”了,據說傳承也有百年了,有些風狐甚至是父死兒繼,兒死孫繼,相當不容易排查辨識。也許大街上某個賣醬肉的百年老店就是風狐的手筆…
丁薇先前隻是個農家閨女,自然沒聽過這些,後來穿來之後也沒特意問過,這會兒就免不得同爹娘兄長一樣,滿眼畫滿了蚊香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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