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公文包的林以謙下了電梯之後就習慣性地在包裏找鑰匙,鑰匙放在公文包最外麵的一層,一摸就能摸出來。拿出了鑰匙剛抬頭,就看到穿著一身灰色家居服,雙手插在褲袋,背靠在門框上的薛少瑾。░思░兔░網░

林以謙想要徑直走過去,薛少瑾柔聲開口,“吃晚飯沒有?”

“吃了。”簡單的對話過後,林以謙從他麵前走過,開了自己的房門就進了去。薛少瑾依舊背靠著門框,頭微微仰著看著通道天花板上冷色的燈。剛才譚家譽送林以謙回家的情景他都看到了,心裏明明怒氣和酸意交纏,最後卻隻是輕描淡寫地問了他一句吃飯了沒有。

關門,進房。這個世界的夜晚已不再那般黑暗,一房一廳的小戶型裏所有的燈都開著,恍若白日的燈光也不能掩飾住他眼底的黯淡。

林以謙和譚家譽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他不敢妄自猜測,想得太多,最終隻會讓自己更痛苦。

星期六的時光總是最美好,連續五日沒完沒了的工作,好不容易等來了兩天的閑暇,心情不知不覺就好了許多。

林以謙每個月初的第一個星期六總會去看望自己的母親。他的母親原本是大學教授,兩年前因為一場意外而導致下肢癱瘓,從此與輪椅結緣。

過了五十歲的中年女性心理素質很好,在得知自己不能行走以後也沒有尋死覓活,而是選擇接受事實。後來,喜愛大自然的她選擇回到以前住過的農村,靠著寫學術論文和看書來消磨時光。

一生一次的初吻

林以謙的父親是K市出了名的大律師,在年輕的時候他就經常出門在外打官司,案子一樁一樁地接,總是一天到晚忙得天昏地暗。

後來,林以謙出國留學,年過半百的他因為過勞生了一場大病,才慢慢地從忙碌的生活轉變。兩年前,林母不能行走之後,他接的案子就更加少,大多時間都用於陪在林母身邊。

相濡以沫幾十年的老夫老妻或許到了晚年才會開始珍惜剩下的時光。

林以謙提著一些給老人家的補品,搭幾站地鐵轉一次公交,一個多小時就能到父母現在所住的農村。是一個環境很美的農村,家家戶戶都是庭院式的房子,庭院裏頭種著各式各樣的花。這種時候,尤其要數三角梅開得燦爛。妖紅的花爬出了牆,毫無保留地展示著自己如火焰般的美。

比起高樓林立滿是鋼筋水泥的城市中心,這裏更適合居住。

林以謙去到的時候,有人比他還要早到。穿了一身休閑服的薛少瑾和坐在輪椅上的林母在庭院的一棵樹下,聊得很是投入,臉上還帶著笑,連門口站了林以謙他們也沒有察覺。

手上提了東西的林以謙提步進門,“媽。”

林母魏琴芳轉頭看著走進來的林以謙,笑著說:“以謙回來了啊。”

林以謙瞥了一眼旁邊的薛少瑾,點頭應了一聲,薛少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直看著林以謙。魏琴芳還不知道薛少瑾和林以謙分手的事,她問:“怎麼這一次沒跟少瑾一起來?我還以為少瑾過來了你就不來了呢。”

林以謙不知怎麼回答,薛少瑾卻搶先回答,“媽,以謙他有事所以晚點。”

“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

林以謙不否認也不承認,示意了一下手上的東西,他說:“我先把東西放進去。”

說完,他轉身往門口走去。聽到身後的母親對薛少瑾說:“你們兩還真是的,每來一次都要帶東西過來,客氣成這樣,哪像是一家人。”

嘴巴很甜的薛少瑾說:“媽,這不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