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皓姐姐勢必下嫁!”
蘇秦仍是搖頭:“柳岱不堪,妹子若委身於他,我實在不放心。”
白雪笙聞言,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強求不得,就好比我,若非替兄長來下聘,又怎會遇見了你?”頓了一會,見蘇秦依然愁眉不展,隻得道:“那……你是要嫁柳岱?又或是要嫁給我哥哥?還是要我去娶皓姐姐?”
蘇秦登時為之語塞,沒了話說。
安慰好蘇秦,白雪笙便又轉向蘇老太爺道:“蘇伯伯,有關秦姐姐婚事之誤會,我想您老已向柳家解釋過了,前幾天更曾修書回家,詳述當中種種因由,家兄亦回信著我代他多謝蘇伯伯厚愛。”
蘇老太爺聞言,麵上陣紅陣白,想說甚麼,又不好說甚麼,隻好訥訥陪笑道:“雲霄真有我心,我家秦兒能嫁如此佳婿,實是幸運。”
送走蘇老太爺,白雪笙總算鬆了口氣,額上一摸,竟撫下一把冷汗來,蘇秦立在桌前,亦是憂心忡忡,思前顧後,不得安寧。
白雪笙伸出手,攬過她腰身,將頭埋進她懷內,小聲道:“你我之事即便瞞得一時,亦瞞不過一世,要不,你就跟我走了罷?”
蘇秦一顫,雙手撫了撫她頭發,道:“你想去哪兒?”
白雪笙拉著她手,放至唇邊輕輕一吻,笑:“隻消有你陪伴,天大地大,何處不是容身之所?”弄得蘇秦好不羞赧,立時縮回了手,又甚覺不甘,複在其腦門上一敲,假意斥道:“都這時候了,還嬉皮笑臉沒個正經!”
白雪笙索性將她拉坐懷中,緩緩道:“白家雖遷居海島,可福州故居尤在,我想帶你一起回去。”
蘇秦任由她摟著,低了眉:“雲霄那邊,你怎生解釋?”
白雪笙狡黠而笑:“我和哥哥說了,將代他娶嫂過門,迎回海島……”
蘇秦登時一愣:“你這是要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白雪笙點點頭道:“也隻能如此了……”隔了一會,似乎想起了甚,又笑道:“你如此貌美,若是讓哥哥見著,就不放了,我怎麼舍得?”
蘇秦聞言又羞又氣,在她麵上狠狠一掐,嗔道:“小妮子!油嘴滑舌!”
白雪笙也不喊疼,隻緊了緊雙臂,傻笑著不吭聲。
蘇秦見狀,憐愛頓生,偎著她呦聲細語道:“你就愛貪圖人家深閨女兒……”
白雪笙仍舊是笑,喃喃道:“這有甚麼不好的……明天我便去找蘇伯伯商量……”
三更夜鼓,兩人方告別散去,一宿無話。
隔日,白雪笙早早便換了衣裳,做回公子哥兒打扮,與蘇老太爺商談於偏廳,前後不過一個時辰,諸多雜務,大小事宜已一一說定,就單等中秋迎親了。
一老一少正自高興著,忽有家丁稟報說縣老爺派了人來,欲拿蘇老太爺去公堂候審,二人皆驚,未及應對,門外便如狼似虎般衝進幾個官差,二話不說就捆了蘇老太爺去。
到了衙門,往地上一按,但聽得縣官兒在上頭拍案斥道:“大膽刁民!竟敢一女配二夫!昨夜更脅迫柳家少爺寫下改婚書,真乃罪大惡極!!”
看著怒氣衝衝的縣官兒以及在一旁洋洋得意的柳岱,蘇老太爺立時就明白過來,心中暗暗惱恨,卻又畏於權勢不敢貿然頂撞,隻訥訥道:“柳少爺寫下改婚書完全出於自願,望大老爺明察!”
縣官兒又猛然一拍梨木案板,厲聲道:“刁民!柳家少爺身上傷痕累累,本老爺親眼看著醫師驗過,你竟還敢抵賴?!來啊!拖出去打!!”
“慢!”
緊要關頭,白雪笙自衙外闖了進來,雙手奉上一白玉扇子,人卻站在蘇老太爺身旁,不曾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