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再讓夏暖瑾重新經曆一次的話,那麼夏暖瑾想自己一定是走不過來了。
有時候夏暖瑾看電視看到了外星人的時候,總會突發奇想宮純飛是不是被外星人給帶走了,要不然何至於一個大活人都找了好幾個月了還是音訊全無的呢?
前段時間萌萌還天天會詢問有關宮純飛的事情,但是時間越長,夏暖瑾越來越發現,萌萌有關宮純飛的問題會越來越少,甚至於有時候有人無意中提到了宮純飛的時候,萌萌也隻是會淡然看著那人一眼,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剛開始的夏暖瑾隻是認為萌萌還小,所以把宮純飛給遺忘了,但是後來很多次夏暖瑾都會發現萌萌總是會偷偷地拿著宮純飛的照片和他說悄悄話的時候,夏暖瑾知道,一定是因為每次萌萌和自己提到宮純飛的時候自己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悲哀的情緒,萌萌雖小,但是心思細膩,所以時間長了,萌萌可能是已經猜測到了什麼了,隻是年幼的她並不想去承認,她把宮純飛封鎖在她的腦海裏,她堅信著有一天宮純飛一定突然出現給自己一個驚喜的,然後任由著宮純飛的胡渣蹭在自己光滑的臉頰上,說:“嗨,爹地,你從來都買消失過。”
夏暖瑾不知道萌萌是什麼時候睡去的,但是等到夏暖瑾睡去的時候,有關宮純飛的一切都已經在夏暖瑾的腦海裏回憶了一個遍。
早上醒來的時候,夏暖瑾打了個噴嚏,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萌萌,好在這個小家夥昨晚是沒凍到的,夏暖瑾知道自己的身體,即便是生病了喝點藥也可以好,但是夏暖瑾不是萌萌,她不能親身體會到萌萌的感受,所以夏暖瑾寧願這些都讓自己去嚐受。
夏暖瑾把萌萌抱回了床上,早上吃飯的時候由鈞卻沒有出來,因為每天夏尚潔做好飯的時間都是一樣的,就是他們都是定點吃飯的,一直等到夏暖瑾把無爭都抱上了桌,由鈞可是沒有出來,夏暖瑾疑惑著向著由鈞的房間走去,可是由鈞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但是他還有呼吸。
夏暖瑾的心沉到了穀底,立刻給醫院打了電話,醫生給由鈞徹底地診查了一番之後說由鈞是突然的中風,夏暖瑾怔住了,怎麼會這樣?而且她竟然昨晚一直都沒發現!
由鈞的中風來的突然,夏暖瑾一點心裏措施都沒有,但是以前幾乎就是以醫院為家的夏暖瑾立刻安定了下來,給由鈞辦了住院手續。
汪夢玲給夏暖瑾打電話的時候夏暖瑾把這件事情和汪夢玲說了,然後汪夢玲立刻趕來了,由鈞的病房是個單獨的病房,萌萌在家裏有波頓指導著,而無爭還有夏尚潔,所以由鈞剛開始住院的這段危險期,夏暖瑾幾乎都是每天每夜在病房裏,守在由鈞的身邊度過的。
有時候汪夢玲也會過來幫助夏暖瑾守一會,看著一天比一天消瘦的夏暖瑾,汪夢玲總是說夏暖瑾就是把由鈞當成了親爹,甚至比對待親爹還上心。
夏暖瑾淡笑著說道:“我對你爸爸也是一樣的上心好吧?”
汪夢玲知道夏暖瑾說的是汪黛伶把自己的爸爸從樓上推下去的那段時間,汪夢玲歎息了一下:“真是委屈你了,受了這麼多的苦。”
夏暖瑾隻是淡然地給由鈞擦著手:“我呀,天生就是操勞的命,這沒什麼。”
夏暖瑾把醫院當成了家,自然和醫院的醫生們都混熟了,很多人也都認為夏暖瑾就是由鈞的親女兒。
夏暖瑾每天都會給由鈞說著許多的故事,因為醫生說多和他交流,那麼他恢複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終於有一天夏暖瑾發現她正在讀故事的時候由鈞的眼角竟然有著淚水,夏暖瑾喜極而泣,以後更加悉心地照顧著由鈞了。
夏尚潔每天做好了飯都會送到醫院來,夏暖瑾看著夏尚潔有時累的腰腿酸疼的,心疼地總是讓夏尚潔不要再來送了,醫院有專門給由鈞燒的飯菜。
夏尚潔卻揉著肩膀說的:“這老東西吃慣了我做的飯,吃的慣醫院做的嗎?”
就在夏尚潔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都沒有人發現,由鈞的手指動了一下。
夏暖瑾走上前去給夏尚潔捶背:“跟著我這麼多年來,一點福都沒讓你想到,還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現在矯情了?誰讓你是我閨女呢?還是跟我姓,要不然我才不給她操心呢。”
“等你老了,等你走不動的時候,我就天天推著你四處跑,等你吃不動的時候,我就全部攪碎了喂你。”
夏尚潔卻立刻擺了擺手:“那就不用了,我和你爹趁著不能自理之前就挖好一口井,然後我們一起跳進去,省的再給你填麻煩了,你可不是天生操勞的命。”
夏暖瑾的心中泛著酸楚,用力地把眼淚逼回眼眶,隨即說道:“你們走了?到時候可不就剩下我自己了嗎?”
夏尚潔哀歎了一聲,隨即看著床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的由鈞,隨即說道:“閨女,要不然咱給他找個護工吧,你不能幾乎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恨不得二十八個小時走在這裏守著啊,遲早會把你自己累垮的,那萌萌和無爭怎麼辦?他們可都還小呢。”
“護工我還是不放心,畢竟不是自己的老人,都不會多上心的。”
“這你就放心吧,醫院的護工也是有好心人的,隻是你總是這麼熬著自己的身體,看著都心疼啊,萌萌這沒了爸爸,每天也見不到你,更不愛說話了,簡直和之前那個喜歡說笑的萌萌判若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