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態。
“這是怎麼了?滿屋子的奴才都亂成一團?奴才們笨手笨腳,責罵一番也就是了,您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
“你!”王娡一聽這話,登時指著陳嬌罵道。
“你給我滾出去!哀家不要你盡什麼孝,你這蛇蠍毒婦!”
“母後這般說,可就冤枉了兒臣了。兒臣又不曾行巫蠱之事,怎麼就成了蛇蠍毒婦了呢?”陳嬌故作委屈的模樣,跟著又看向了地上那些殘羹冷飯。
“母後今日胃口不好?可是這些飯菜不可口?”陳嬌微微皺著眉頭問道。
“真是可惜了,據說民間貧苦地區的百姓,連麩都吃不起。正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飯菜不好吃,命人拿下去賞了奴才也就是了,何苦這麼糟蹋吃的呢?咱們皇上為人最是愛民節儉,若叫皇上知道了母後如此浪費,又要不開心了,您說是不是啊,母後?”
陳嬌這一番話說得,仿佛王娡就是那驕奢淫逸之人。王娡現在已經被打到穀底了,人生中從沒有這麼絕望的時侯,尤其是最近一段日子,陳嬌每天不動聲色的折磨諷刺於她,偏生陳嬌會做人,滿宮的奴才都反而認為是她在找茬。王娡想起這些事兒,是惱得手都哆嗦起來了,什麼也顧不得了,瘋子似的衝向了陳嬌,一把掐住了陳嬌的脖子。
“你這賤.人還敢提皇上!你又要告狀了是不是?你又要去皇上麵前說哀家的壞話了,是不是?若不是因為你,皇上怎麼會這般對哀家!都是你的錯!”王娡狠命的掐著陳嬌的脖子,不住的搖晃。一旁的奴才見狀,匆忙上前來勸,可王娡就是不鬆手,陳嬌的臉色漲得紫紅,就快不能呼吸了。
“來人啊!快來人啊!”奴才們驚慌失措的喊著。
“太後娘娘要殺皇後娘娘啦!”
守在永壽宮門口的侍衛們聽到了動靜,連忙衝進來將王娡強行拉開,期間不乏無禮,差點將王娡的胳膊扭脫臼了。整個未央宮,乃至大漢朝誰不知道,皇後娘娘就是皇上的心頭肉。太後?算什麼啊,現在都已經是昨日風光了。
“皇後娘娘,您沒事吧?”奴才們一窩蜂的過去將陳嬌扶起身來。
“無事。”陳嬌捂著胸口喘著粗氣,脖子上紫色的手印分外明顯,還有指甲陷入皮膚造成的傷口血痕。
“母後肯定不是故意的,大約是身子骨不舒服,頭腦不清醒,才做了這樣的事兒。今天發生的事情,誰都不許驚動皇上,聽到了沒有。”陳嬌嚴厲的吩咐道。
奴才們連忙稱是,可是他們都是劉徹的人,太後娘娘發瘋要掐死皇後娘娘,這麼嚴重的事件又如何能不回稟劉徹呢。於是當夜,劉徹來在椒房殿的時侯,就看到了陳嬌穿著一件高領的衣服,脖子上圍著狐皮尾。
“怎麼圍上圍巾了?可是天冷?”劉徹假裝不知道的問道。
“是有點,今兒忽然就覺得冷了。”陳嬌目光閃爍的往後退了幾步,躲開劉徹。
“皇上,今天臣妾身體不爽,還請皇上移駕到其他姐妹處吧。”陳嬌低頭言道,好像在隱藏著什麼。
劉徹聞言心裏頭又是氣惱,又是心疼,一把將陳嬌拉到懷中,扯開了那條狐皮圍巾。陳嬌脖子上那恐怖的傷立刻映入眼簾。
“怎麼這麼嚴重!”劉徹輕輕的用手指碰了碰那已經結痂的傷口,還有傷口四周的瘀痕,頗有些怒其不爭的看著陳嬌。
“你啊,總是這樣。”劉徹心裏憋屈得難受,看來給母後的教訓還是不夠啊!到了這一步,居然還不知反省。
“皇上,你都知道了?我......”陳嬌眼眶立刻紅了起來,豆大的眼淚往下掉。
“我又沒有做好,本來是想勸母後吃飯的,母後今天都沒有吃飯。”
“阿嬌莫難過。”劉徹拭去陳嬌臉上的淚珠。
“不吃就不吃,你替她操什麼心?居然想要掐死你,讓她餓一餓,清醒清醒也好。”劉徹一想起今天聽到侍衛回稟的那些內容,就不由得一陣後怕。母後真是越來越狠毒了,眾目睽睽之下,居然都能做出這樣事情,她已經不能用常理來衡量了。
“阿嬌,日後,你也別去她那裏盡什麼孝了,她現在已經瘋了。”劉徹決定,他不能再讓太後繼續拖後腿了,現在她敢當眾掐死皇後,日後說不定也敢謀害他這個皇上。其實,她已經謀害過一次了......如果下次她不是用什麼巫蠱娃娃,而是直接拿了把刀行刺,豈不是防不勝防。
“彘兒,你別這麼說,也不要生母後的氣。母後,大約隻是討厭我罷了,說不定,讓平陽姐姐來服侍,她就會高興了呢。”陳嬌規勸道。
這不提平陽還好,一提劉徹就更生氣了。是啊,讓平陽過來,太後當然開心了,兩個毒婦湊在一起,就又可以商量那些壞主意了!
“阿嬌,你莫再理會太後了,也不要替她說好話了。今天她要殺你,那麼多奴才都看見了,朕心中已經有了定奪,絕對不能再姑息她了。”現在在劉徹的心目中,誰都比不上陳嬌重要,太後竟然敢這樣傷害他的阿嬌,他必須還以顏色。
陳嬌頗惴惴不安看著劉徹,讓劉徹心間一軟,拉著她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