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麗從省中醫院出來,決定去“如家”酒店,她拉蘇纓同行。
從這裏隻要拐過一個街口,就到解放北路的“如家”。
她倆沿著街邊飛快地走。這樣的雙人組合有些古怪。
其實蘇纓心裏有些猶豫,因為自己每介入一次事態好像就變得更嚴重了一些。
蘇纓看了一眼身旁的吳家麗——褐色毛衣,心事重重的臉色,很瘦,像一片單薄的雲,飄搖在星期天的喧鬧路邊。
蘇纓心想,你這當媽的、當婆婆的,應該自己一個人去擺平,即使要拉人,拉上蘇錦也比我正確。當然,蘇錦是不會去的,她女王一樣的範兒,哪會去與80後、90後討要老公?但如果蘇錦總是這樣子,這事還怎麼搞?
吳家麗一邊走一邊告訴蘇纓:“別的媽遇到兒子這樣的事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我最知道我們家周昆是什麼身體、什麼性格。他是個扛不了什麼事、容易被人牽著鼻頭走的人,都這個年紀了,‘安耽’過過日子已經蠻不容易了,我怕的是他的身體。”
其實,這些天吳家麗還在權衡:如果離了,兒子還會有現在這樣的生活質量嗎?再說那個妹子靠譜嗎?別以為是“大叔控”就萬事輕飄,得了吧,要你承擔房子車子日子的時候,彼此就沒那麼有趣了,你擔得了比你小個十幾歲的嗎……更要命的是,孫女周唯一那邊萬一想不開呢?
這是奇葩的一天。
她們走到“如家”的時候,周昆正背著雙肩包站在門口,眼睛看著斑馬線,水藍正穿過斑馬線而來,她拎著一袋橙子,短發利落,裙裾飛揚。
蘇纓叫了一聲:“周昆,你去哪兒?”
周昆扭頭,看到了左側的蘇纓和自己媽。他臉紅了,說:“有事。”
吳家麗說:“媽媽也有事,要跟你說。”
周昆嘴裏在嘟噥著什麼。蘇纓伸手拍他的肩膀,說:“原來你躲在這兒呀。”
這時,水藍已經穿過馬路,站在了他們三人的麵前。
水藍有些奇怪,她們怎麼在這兒?
吳家麗、蘇纓也直到這時才看見水藍。
水藍的出現讓蘇纓的火氣一下子冒上來,她想,如果我們晚來一步,他們正好從“如家”出來被我們堵上,那不就是捉奸嗎?
好多年前,蘇錦捉過前夫方武林的奸,很有鬥爭經驗。
蘇纓湊近周昆的耳朵,輕聲說:“原來躲這兒,正好開房。”
周昆臉拉下來,嘟噥道:“你別管!”
蘇纓仰臉對水藍笑,說:“認識一下,這是周昆媽媽。”
水藍沒理蘇纓,而將視線移向老太太。她沒想到這老太太居然是周昆媽。老太太臉色漠然地看著水藍,這使水藍一下子沒想好該給她什麼表情,就點點頭。
蘇纓說:“我們是來領人回去的。”
水藍沒理她,而是看著滿臉難堪的周昆,笑了笑,輕聲朝他說:“嗬,有意思,一會兒把人趕出來,一會兒又嚷嚷要領回去——你是小寶寶嗎?有意思。”
吳家麗從省中醫院出來,決定去“如家”酒店,她拉蘇纓同行。
從這裏隻要拐過一個街口,就到解放北路的“如家”。
她倆沿著街邊飛快地走。這樣的雙人組合有些古怪。
其實蘇纓心裏有些猶豫,因為自己每介入一次事態好像就變得更嚴重了一些。
蘇纓看了一眼身旁的吳家麗——褐色毛衣,心事重重的臉色,很瘦,像一片單薄的雲,飄搖在星期天的喧鬧路邊。
蘇纓心想,你這當媽的、當婆婆的,應該自己一個人去擺平,即使要拉人,拉上蘇錦也比我正確。當然,蘇錦是不會去的,她女王一樣的範兒,哪會去與80後、90後討要老公?但如果蘇錦總是這樣子,這事還怎麼搞?
吳家麗一邊走一邊告訴蘇纓:“別的媽遇到兒子這樣的事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我最知道我們家周昆是什麼身體、什麼性格。他是個扛不了什麼事、容易被人牽著鼻頭走的人,都這個年紀了,‘安耽’過過日子已經蠻不容易了,我怕的是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