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摸個小手嗎?還生氣了?叫你媽媽桑出來,我今晚還一定非要包你過、夜不可!”粗神經的年輕男子,壓根沒將她作為威脅放在眼裏。

雪時晴忍無可忍,怒道:“我不是陪酒女!小心我真的開槍啊魂淡!”

媽媽桑從人堆裏擠出來,當和事佬,勸解雙方:“雪時小姐別跟他一般見識,這位客人,雪時小姐的確不是我們這裏的人,她是第七師團成員,暫留在此地。請您多多諒解。”

“你忽悠我呢!這個小女孩是第七師團成員?喂,你他媽的在耍我,不要以為我付不起她的j□j費!”

口無遮攔,等同禍從口出。

雪時晴腦中的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啪“地一下崩掉,她低下頭,微風吹得她寬大輕盈的袖袍飛揚。

現場很有默契地沉默了會。連媽媽桑也似乎感覺到某種災禍將來之預兆。她默默地往後退、往後退。然後——

“我的出場費可是貴到你付不起,啊,果然是請你去死一死好了!”

雪時晴說罷,眼睛眨也不眨,手指輕扣,在短短三秒內連發四槍。

“砰砰砰砰!”

眨眼一瞬,轉眼即逝。

空中彷佛有煙塵散去。

眾人再凝神看去,隻見男子呆若木雞,雙腿岔開,戳在原地。他的頭頂中央開出一條道,如同中分線似的,實際是彈道的焦痕,彈頭沒入他身後的廊柱,而他左右兩邊耳朵也擦出兩道傷痕,再有就是胯、下。

真是差一點就要被去勢了尼瑪!

正當眾人感歎槍法的神準精妙,不得不相信,這個女孩確實是第七師團一員的時候,雪時晴收回手,輕輕歎道:“真可惜,我的手還沒完全恢複,否則,今天這四槍應該全中才是。”

納尼?敢情您不是故意恫嚇,而是真的沒射中目標?!眾人聽到她的呢喃幾乎絕倒一片!

受到更強烈刺激的人是男子本身,他聽到她這麼一說,馬上腿軟雙腿著地,趴在地上不敢動。

“我、我錯了,放過我吧……”

“哼,放過你,有可能嗎?”雪時晴歪頭,冷冷地說道,她慢慢地走過來,“下一槍,我就送你見佛祖。”

“等等,救命啊,救我啊喂!”他淒厲地叫喊著,而周圍的人立即退後幾步。

雪時晴走到他麵前,一腳踩在對方的肩頭上,手槍寒芒閃耀。豔麗姿容的少女,黑道禦姐的風範,她在眾人眼中洋洋自得。正要將手槍抵在他的頭上,底下群眾中間突然冒出一個蒼老又氣憤的聲音——

“不是告訴你,給老頭子好好靜養的嗎?你還敢跑出來玩?”

是柳醫師。啊,槽糕,被抓包了!

雪時晴聞言,慌裏慌張地撩起過長的裙擺,從半米高的走廊平台跳下,鑽進人群跑出去。

“還跑去哪裏?你們幾個,給我找她出來,我要教訓她一頓!”柳醫師再度吹胡子瞪眼,吩咐手下的幾個小童。他們緊追著雪時晴的身影衝出去。

圍觀的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笑聲,也是,前一刻威風凜凜的女孩子,被這位老人一吼,立馬抱頭鼠竄,誰都撐不住發笑。

而受到禸體精神雙重打擊的可憐仁兄,則在眾人目光焦點轉移的角落頭,捧著自己受驚的小心髒,狼狽不堪地遁走。

雪時晴在種滿花木的庭院狂奔,奔跑中發髻散亂,流蘇斜墜,掉落在草叢裏。她剛剛跑過去,一條人影便從樹上跳下,彎腰拾起她的發飾。

“你似乎玩得很盡興呐。”

他望著手裏的發飾輕輕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海市趣行錄(二)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自己已經十五歲了,居然還要陪一群小孩子玩起貓捉老鼠的遊戲來,重點是,人家是貓,她是唯一的老鼠!